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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狐狸。”
這是一個男聲,是小白在三百多年被關押的歲月裡,首次聽到除上官策和雲易嵐之外的聲音,讓小白一愣,盯著那隻在她身邊飛來飛去的蜻蜓猛看,問道:“你是誰?”
不待蘇啟答話,小白又道:“你不是焚香谷弟子?!”
蜻蜓飛到小白的面前,懸停住,兩隻眼睛和小白對視,一個男聲從蜻蜓那傳來,“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焚香谷弟子?”
小白道:“焚香谷沒有這門法術。如果你是焚香谷弟子,也不會偷偷摸摸到這裡來。”
說著,小白忽地笑了起來:“上官老鬼以為‘八兇玄火陣’固若金湯,怕不會想到,這麼容易就被人滲透進來。喂!”
小白對著蜻蜓道:“這裡可是焚香谷禁地,你到這來,想做什麼?你不怕焚香谷?”
三百多年被困於此,好不容易遇到個新鮮的活人,小白對控制蜻蜓的人有些好奇,想跟這人聊聊。
蘇啟道:“我確實不是焚香谷弟子,來這的目的,其實是為了你。至於……怕?焚香谷雖是正道三大派之一,但在我眼裡,也就不過如此罷了,還沒資格讓我害怕。”
小白聽了蘇啟的話,眼神微微一凝,這神秘人話中竟將焚香谷視作土雞瓦狗,要麼是這神秘人自大,要麼就是這神秘人有這份底氣。
可觀那蜻蜓出現在此的手段,小白覺得是後者。
但神秘人話中說來此的目的是為了她,讓小白心中暗暗警惕,直接問道:“為了我?你知道我是誰?”
蘇啟道:“當然知道,你是九尾天狐,三百年多前,率領狐岐山眾狐攻打焚香谷,奪走其鎮谷之寶——玄火鑑,自己卻失足被擒,一直被關押在此。
不要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相反,我還準備幫你。”
“幫我?”
“當然,幫你是有條件的,你需要付出一些代價。我想我開出的條件,你應該會同意。”
“哼!”
小白沒說話,僅冷哼一聲,只是看著蜻蜓的目光變得冷淡。
蘇啟道:“你們狐妖一族,道行高深者,可化作人形,還能與人相戀結合,產下後代,我對這些挺感興趣。”
聽到蘇啟這話,小白一張狐狸臉頓時古怪起來。
蘇啟又道:“請不要誤會,我不是變態,也不是垂涎你的美色,我是一個很正經的研究者。想研究一下你們從狐狸化作人,以及你們這種跨越了種族隔閡的偉大愛情。”
“簡單來說,我想觀察研究一下你們狐妖,可能偶爾會採一點你們的血,替你們檢查一下身體……”
蘇啟越說,小白的狐狸臉變得越古怪,她看不到蘇啟真人,只能看到那隻蜻蜓,可蘇啟怎麼覺得她看那隻蜻蜓,那眼神就是在看一個變態。
在火星上的蘇啟搖了搖頭,這土著狐狸不理解科學研究的偉大,這是世界文明的鴻溝。
“算了,還是說說我的條件吧。”
小白立刻集中注意力,等待蘇啟講他開出的條件,她剛才可是聽到蘇啟說他開出的條件,她應該會同意,小白很想知道蘇啟會開出什麼樣的條件。
“我幫你兩件事。”
小白心裡一愣,兩件事?
在她想法中,蘇啟可能會以救她出去作為條件,那應該只是一件事,可為何有兩件?
“第一件,我會救你的兒子。”
“什麼?”
小白一開始還沒反應過去,可等反應過來後,立刻急切地出聲問道:“小六?小六他怎麼了?”
在黑暗冰冷的洞中,比人大的白狐直立而起,急躁躁地掙動,身後傳來鐵鏈拖動的聲音,卻依然壓不下她那顆母親愛子之心,一雙清澈美麗的狐眼直勾勾盯著那隻小小的蜻蜓,急切地問著。
蘇啟道:“你當年為奪玄火鑑,率狐岐山眾狐闖焚香谷,死傷慘重,幾乎全軍覆沒,連你也被擒下,唯有一隻六尾妖狐帶著玄火鑑得以逃脫。
你可知曉,那六尾妖狐雖逃走了,卻被上官策‘九凝寒冰刺’所傷,冰毒入體。
這三百年中,六尾妖狐一邊要躲藏焚香谷之人追殺,又要日夜承受冰毒折磨,近千年道行根基,幾乎已被敗壞。怕是再過不了多久,其便會身亡。”
“……”
聽罷,小白沉默了下來,過了好會兒,才悲嘯道:“我當年不該一時動了貪念,去搶那玄火鑑,既害了族人,又害了小六。可憐小六那苦命的孩子,是娘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