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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聖碑東側為武則天碑,胖公公沒說出來的碑銘,終於揭曉,光光滑滑的沒半個刻字。武曌可為高宗的述聖碑洋洋灑灑的撰寫八千言的長文,自己的碑銘卻不著一字,本身已有著難以形容的詭異,比之千言萬語,更能觸動觀者的想象。
通往帝陵的隧道在入黑前被徹底封閉,接著鋪以泥草,還原為山坡的部分,不露痕跡。
龍鷹、胖公公、符太、法明、席遙五人立在“無字碑”前,做最後憑弔,戰士守護四方,見證著這特別時刻。
明天,將有兵馬從“新都”長安開來,負起守陵之責。
直到此刻,武則天的“死訊”仍未洩出,來守護的兵員,還以為是一般正常的工作。這是基於龍鷹和代表李顯的張柬之的秘密協議。
女帝駕崩的時間,與二張的被誅只隔數天,很易予人女帝是給逼死或氣死的錯覺,於此新朝剛立,政治不穩之際,極不利新朝的施政,實非群臣所願。故此經商議後,李顯一方決定將女帝的死訊延遲半年或更長的時間才公佈,期間以種種手段掩飾女帝過身的事實。此更為一石二鳥,可配合新朝從陪都洛陽遷返舊都長安的大規模行動,屆時李顯親自護送武則天的靈柩返長安,正式將之安葬幹陵,讓女帝長眠於此。
這樣既沒違背女帝不準李氏和武氏子弟相送的命令,又在表面上讓李顯等盡了孝道,對天下萬民有所交代,不授人以柄。
故此龍鷹等的行動是於絕對秘密的情況下進行,先封鎖方圓百里之地,不容人進入,才在胖公公指揮下,迅速完成封陵之舉。
龍鷹審視著無字碑,嘆道:“難怪我想破腦子也想不到。他奶奶的!竟然是破碎虛空。”
符太道:“換過其他人,即使對著石碑仍想不到,或會猜是因聖神皇帝功德比天,故無人敢用文字表述。哈!”
法明合十低喧佛號,道:“善哉!善哉!是‘不著一字,盡得風流’。”
席遙捻鬚微笑道:“我卻道不知情者,會認為是聖神皇帝表現出君主的風度,將功過留待後人評說。”
龍鷹興致盎然的向胖公公問道:“公公又認為其他人怎樣想呢?”
胖公公笑道:“公公的猜測沒你們般天馬行空,浮想聯翩,而是從實際或政治的方向去看。”
符太感到有趣的道:“公公指點!”
胖公公現出功成身退的輕鬆寫意,取出煙管,讓符太點燃菸草,深吸兩口,悠然道:“為高宗撰文的是聖上,現在夠資格為聖上寫銘的是李顯。當後人發覺則天碑上空空如也,稍懂現時形勢的,該認為問題出在‘正名’和‘定位’之上,因沒法決定聖上該稱帝還是稱後,致無法落筆。”
龍鷹拍額道:“外行人畢竟是外行人,沒法想得周詳。”
胖公公再吸一口,嘆道:“什麼都沒關係哩!”
法明向龍鷹道:“本王將親自送公公往南詔去,順道看看滇池的風光,然後折返江南,過一段平凡而又絕不平凡的日子,靜待邪帝的好訊息。”
龍鷹喜出望外,亦曉得法明與他持同一想法。
對付胖公公絕不容易,可是胖公公因處理女帝的“後事”,形跡已露,以臺勒虛雲的智慧,又猜到與自己實難以善罷,交鋒是個早或晚的問題,該不會放過胖公公此一罩門死穴,只要出動高手如無瑕、楊清仁、洞玄子之流,不是沒有活擒胖公公的機會。法明來此一著,肯定粉碎了臺勒虛雲任何手段。
胖公公欣然道:“僧王對公公很有孝心。”
接著向符太道:“小子又如何?”
符太道:“我本想送公公一程,現在有僧王出馬,再用不著我。自小我就有個心願,就是獨自在大漠過一段日子,既是流浪也是修行。趁此機會,可以還願了!”
龍鷹皺眉道:“不是要去找拓跋斛羅吧?老子也有份的。”
符太一怔無語。
龍鷹道:“你還是先跟著我,到幽州後再說。”
符太聳肩做了個不在乎的姿態。
法明點頭道:“鷹爺明智。”
胖公公不用說,其他三人均為才智高絕之士,聞絃歌知雅意。
現在敵我形勢逆轉,龍鷹施盡渾身解數,險險保著女帝安然退隱幹陵,但亦觸犯了帝皇其力能克主的天條。要對付龍鷹,在神都時辦不到,現時更辦不到,而唯一可辦得到的,是誅除龍鷹的羽翼,使他無牙無爪,難以造反作亂。如此思量下,手握重兵的郭元振由於與龍鷹關係密切,將首當其衝,一天不削他兵權,武三思、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