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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大街將西市分成九個區域,每一部分再被小“十”字分為四部分,成為西市三十六區。
永安渠與漕渠兩大主渠的交匯處在西市東側,也是碼頭區,漕渠從匯處朝西流去,橫過西市的東北、正北和西北三大區,著名的躍馬橋,便是位於西市東北,跨永安渠而建,躍馬橋西岸處,就是因寇少帥和徐子陵而名動天下的福聚樓,由於樓高,可盡覽皇城、宮城西側位於永安渠東岸的佈政、頒政、輔興、修德四坊。
此四坊也是西京最富貴的四個裡坊,乃世家大族、達官貴人巨宅的集中地,極盡豪華,宅園宏偉廣闊,內築亭臺樓閣,茂林修竹,且不用受規管,人人攀比爭競,惟恐給比下來。因其為“楊公寶庫”入口而聞名當世的獨孤家大宅,便位於此區域內。
宇文朔放慢步伐,約束聲音道:“範兄今次到西京來,比範兄到洛陽更令在下不解。以前尙可明示暗指與大江聯的鬥爭有關,可是武則天已入土為安,範兄再沒有皇令在身,想繼續和大江聯鬥下去嘛!該留在大江而非到西京來。”
龍鷹嘆了口氣。
自家知自家事,最大的問題,是龍鷹沒法視宇文朔為田上淵或臺勒虛雲般的死敵,可是造化弄人,總把他們置於勢難兩立的情況下。
假設宇文朔對田上淵沒有懷疑,反問題不大。
現在等於宇文朔在一邊,他和田上淵在另一邊。
宇文朔雖仍奈何不了田上淵,對付“範輕舟”卻是綽有餘裕。
胡亂找話搪塞如宇文朔般的智士,勢弄巧反拙,不如不說。可是不答他更不是,只恨找不到能助他脫困的合理解釋。
龍鷹少有陷進這種山窮水盡的境地,任何言詞,均變得蒼白無力。
再嘆一口氣。
宇文朔訝然瞥他,不解道:“範兄究竟有何難言之隱?”
又道:“如果範兄到西京來,是為見老朋友,在下絕不多說半句話。可是,如今看情況,範兄該是要大展拳腳,這就更使在下百思不得其解,範兄竟不用打理大江的業務?”龍鷹振起精神,道:“敢問宇文兄,我們算得上有點交情吧!對嗎?”
宇文朔沒好氣的道:“為何忽然攀起交情來?在下倒未想過這方面,給範兄提醒,才想到多少總有一點兒,否則在下怎來閒情,到這裡好言相勸?”
龍鷹暗呼厲害。
人道“猛虎不及地頭蟲”,何況宇文朔乃盤山的地頭猛虎。憑北幫挾大勝黃河幫的威勢,田上淵的雄才偉略,背後靠山之硬,仍只能勉強取得據點,何況是他“範輕舟”。
他這番話連消帶打,硬中有軟,軟裡有硬,且站在道理的一方。龍鷹不單輸“勢”,還輸了“理”。
龍鷹苦笑道:“請宇文兄口下留情,小弟不得不攀交情,是因想和宇文兄打個商量。”宇文朔領他從南門離開西市,聞言差點抓頭,奇道:“在下從沒想過,範兄一副忍辱負重的神態,與在下想象中的範輕舟絕對不同。當年在洛陽,二張兄弟氣焰滔天之時,只範輕舟夠膽子捋虎鬚,助八公主吐氣揚眉,後來雖然打不成馬球賽,可是範兄天不怕、地不怕的氣概,已深入人心。”
龍鷹拍額道:“我差點忘掉了!”
宇文朔步步進逼道:“勿推說此一時、彼一時,武則天雖去,仍有大相撐你的腰,皇上對你的印象非常不錯,論人事,範兄比以前有過之、無不及。”
又嘆道:“我故意不提田上淵哩!”
出西市後,兩人左轉,經懷遠坊,朝僅次於朱雀大街的安化大街方向舉步。此街的一個特色,是位於清明渠和永安渠之間,等於清明渠的西岸沿渠大道,兩旁遍植槐樹和柏樹,論景色,更在朱雀大街之上。
宇文朔領著龍鷹,登上橫跨永安渠的大石橋,寬近百丈的長河在橋下向南北無限延展,舟楫往來,歎為觀止。
遙想當年,寇仲和徐子陵為逃避追捕,投進河裡去,任敵人如何搜尋,仍是無影無蹤,皆因早從河下的秘密入口,避進楊公寶庫內。
憶起兩大先賢的堅毅不拔、永不放棄的奮鬥精神,豪情油然而生,轉向與他憑欄遠眺的宇文朔道:“宇文兄可否給小弟三個月時間,讓小弟幹些不可告人的勾當?”
宇文朔啞然失笑道:“難得你肯這般坦白,明言不告訴本人到西京來幹什麼。不過其中似有點誤會,我宇文朔並非土豪地霸,西京也不是我一個人可以話事的地方,只要你依足皇法入城,在下無權干涉。”
龍鷹苦笑道:“小弟最怕的,就是你老兄這般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