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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幾人回到房間,及至問得孫立。原來梁山南征方臘歸來,孫立孫新兩兄弟繞幸全身而歸,受封武奕郎迴歸登州。登州離京城遙遠,孫立兩兄弟倒是過了一些安穩舒服日子。前段時間,登州要送花石崗進京。這花石綱可是一座純金打造的東海神龍,價值十二萬貫,異常貴重。登州府尹指定孫立的兒子孫平押運,孫立為了保險,讓孫新也一道前往,結果還是出事了。孫新孫平因失職還被押往京城。
孫立親自前來查訪,到了大名府上,並不受待見。只是聽說強盜在麒麟山上,後被周侗嚇走,便親自上麒麟山看個究竟。
上得山來,碰見欒廷玉,孫立自是明白過來。兩個人交手之下,孫立過慣了舒服日子,疏於武藝,結果一敗塗地……
孫立跪倒在周侗面前,痛哭流涕,央求老師原諒。
周侗面色青黑,一言不發。
孫立轉而懇求欒廷玉原諒。
欒廷玉本非嗜殺之人,之前礙於周侗臉上沒有殺孫立,如今反倒開看了,也幫著向周侗求情。周侗鬆了一口氣。讓孫立下山到麒麟村等候。
孫立向欒廷玉討回雙鐧,下山而去。
周侗見麒麟山大變樣,讚了欒廷玉一番,便讓岳飛叫上志明大師和春嬌師太,一起到新修的前廳議事。
眾人到齊,周侗向大家講述從大名府探知的訊息。
原來金主完顏阿骨打攻打金國,節節勝利,遂起滅金之心。寫信與宋天子徽宗,南北夾攻,共分遼國。而朝廷多數大臣主張靜觀其變,而太師蔡京與樞密使童貫則力主出兵攻遼,收回燕雲十六州。徽宗天子聽從蔡太師所言,出兵遼國。
蔡京,童貫糾合朝廷大部分的精銳部隊,號稱兩百萬大軍,向北開進。
開戰之初,宋軍進展順利,連取數個州郡,然而到了燕京,便受阻停滯不前。
“志明師弟,你的看法如何?”周侗把形勢大致說完,便問志明大師。
“阿彌陀佛!”志明大師唱了一句佛號,便說:“以貧僧所知,朝廷為了長治久安,不但民間禁兵,對武將也是不斷打壓。大小事務,都是文官主導,甚至戰事也是如此。武將在前線打仗,打勝有功歸文官監督,打敗有罪要武將負責,導致軍力急劇下降。戰鬥力之慘淡衰弱,讓人目不忍睹。從太祖開國後,對外戰爭,未嘗勝績,為我漢人歷朝歷代所未遇。甚至連南方的土寇方臘,朝廷也要藉助梁山好漢才能最終完成清剿。這次攻遼,一不小心,讓金國乘勢南下,我宋朝子民慘矣!”
周侗與欒廷玉對望一眼,說道:“志明師弟說言不差,廷玉從北邊回來不久,情況比志明師弟的猜想還要更加糟糕。”
說完,便把欒廷玉所畫的十三幅圖平攤在書案上,再加以說明。
岳飛雖然是第二次看到這些圖,心裡還是非常鬱悶。
“我大宋要對付女真人,比當年漢朝是更難了。”志明大師感概道:“當年衛青,霍去病打匈奴,靠的是強弩和良駒。硬生生將匈奴大軍射散,射殘。而如今強弩尚存而不見良駒。除非朝廷能夠洗心革臉,讓百姓自由,給武將鬆綁,不然我漢人將淪為異族臣民,被人隨意劏剮……”
周侗介面道:“話雖如此,但上天總會給人留一線生機。我們道家講究逆天而行,無論如何,我們要先求自保,看看能否找到一條出路。”
各位看官,中土往後百多年的歷史,基本是按照志明大師與周侗對話的路徑行走。雖然岳飛重創金國,給南宋掙得了一百五十年的時間喘息,最終還是被元朝所吞併。這是後話。
眾人商議完畢,決定自行組軍自保。欒廷玉負責採購物資,志明大師與春嬌師太負責器械鍛造和鎮守山寨,岳飛回麒麟村負責招兵和訓練,周侗負責全面統籌。很快,麒麟山上就熱鬧起來了。
幾天後,周侗與岳飛回到麒麟村,孫立求周侗幫忙救回孫新與孫平。周侗只好又帶上一千兩黃金到大名府找梁中書大人。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再加上時逢亂世,周侗這天下第一人的招牌也越來越好用,不到兩個月,孫新與孫平便也回到麒麟村。
周侗想到自已大半世清名,如今為了徒弟,也要使用那些貪官手段。唯有自嘆不已。
半年後,忽然間志明大師,春嬌師太和聶春曉姑娘回到麒麟村,同行的還有幾位中年道長。原來岳飛已經修煉到水火既濟,蟾光金黃,慧光如明月當空,是時候結金丹了。周侗通知華山的傳功長老到麒麟村給岳飛灌頂傳功。而志明大師與春嬌師太等人則是負責護法,不要讓人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