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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聞言,頓時陷入了沉默。
雖說向來都有聽說影衛忠心,可真的會有人忠心到那種程度?為了保護汴梁王府,不惜用自己的身子去擋火?更何況,在行動之前,他們就已經摸清楚影衛的換班時辰以及人數、地點,按道理來說,李安動手的時候,應該是防範最差的時候,怎麼突然闖出這麼一個英勇份子?
皇帝越想越不對勁,剛想說什麼,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吵雜聲。
皇帝朝李安使了一個眼色,李安立馬起身,躲在門後打探門外的情況。
隔了好一會兒,也只能依稀看到,不少人舉著火把,不時在門口來回奔跑著,好似在找什麼人一般。
李安跟皇帝對視了一眼,剛想說什麼,門外就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緊接著是陶綰的聲音。
“皇上,您已經睡下了嗎?”
皇帝的眸色沉了沉,轉身推開房間裡的窗戶,手腕微轉,一把匕首便跟著從他的袖口掉了出來。
他將匕首塞到李安手中,壓低嗓音說道:“快,將匕首扎進朕的胳膊內!”
“皇,皇上……”李安嚇得直打哆嗦,“皇上,萬萬不可啊!您是天子之軀,若是出了點什麼事,那奴才即便死一千次,一萬次,也不夠謝罪啊!”
“你以為你把事情攪黃了,死一萬次就足以彌補罪過了?”皇帝不耐地打斷李安的話,“這是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這刀你要是下不了手,朕立馬就把陳將軍叫進來,就說你妄想行刺朕,行刺皇上,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皇上!”
李安又給皇帝磕了一下頭,還想說什麼,門外再次傳來陶綰的聲音以及敲門聲。
“皇上,您在裡面嗎?”
皇帝將手裡的匕首在李安面前晃了晃,李安盯著匕首看了片刻,咬了咬牙……
門外,陶綰等得有些不耐,回頭朝離墨使了一個眼色,“把門撞開!”
“撞門?可,可是,裡面住的的人……”是皇上啊!
後半句話,離墨在觸及陶綰的眼神時,默默地吞回了肚子裡,點了點頭,正準備回頭示意身後的影衛撞門,結果門內突然傳來了一聲慘叫聲。
“啊!”
陶綰的臉色一沉,催促道:“快點!”
離墨亦顧不上別的,連同幾個影衛一同側身撞向那間廂房的大門。
砰的一聲,緊閉的門扉被撞開,裡面的情景也讓門口的眾人愣住了,最後還是陶綰率先反應過來,朝身旁的小蓮喊道:“快!去尋些止血的金瘡藥,還有,尋些乾淨的布條!”
小蓮應了一聲,便急急忙忙地跑了。
陶綰這才打量著四周,只見皇帝站在房間的正中央,在皇帝跟前站著的,是腹部處插著一把匕首的李安,鮮紅的血液順著刀柄一滴一滴地落到地上,觸目驚心,離兩人不遠處,是房間裡唯一的一扇窗戶。
將一切收入眼底後,陶綰這才不緊不慢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發生什麼事了?這件事難道不是該問你嗎?”皇帝冷聲說道:“朕在房間裡睡得好好的,外面突然一陣騷動,還沒容朕反應過來,一把匕首就往朕身上扎來了,要不是李安反應敏捷,如今躺在那的人就是朕了!”
陶綰單膝跪下,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是臣妾失職,臣妾來尋皇上,恰恰就是為了此事,只是沒想到,居然被歹人搶先一步,還險些傷了皇上……”
“歹人?”皇帝眯了眯眼。
陶綰不卑不亢地應道:“正是,方才臣妾正在廚房準備晚膳,老白突然過來告訴臣妾,說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可是就在他們要抓住那位歹人時,那位歹人卻突然消失在東殿附近。臣妾擔心歹人會傷害皇上,這才帶人,匆匆忙忙趕來,想要護駕。”
話裡話外,滿是惶恐之情,每一句,每一聲,都站在皇帝的角度上著想,生怕皇帝有什麼損失一般。
皇帝被她駁得一噎,好半天,才沉著臉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遠近馳名的影衛,連兩個大門都看不住嗎?”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影衛都齊刷刷變了臉色。
陶綰彎了彎嘴角,開口說道:“皇上此言差矣,眾所周知,影衛向來是負責保衛王爺安全的,只不過最近王府經濟短缺,所以影衛才不得已,需要負責王府安全罷了。”
言外之意,鬧成這般,還是皇帝自己一手造成的。
皇帝的臉氣得通紅,想反駁什麼,卻又遲遲開不了口。
他沒想到陶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