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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嘀嘀咕咕地說著,正準備走出大門,身後突然閃過一道黑影。
他的腳步戛然停住,不可置信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一片寂靜,哪有什麼人影?
大夫這才鬆了一口氣,正準備踏出大門,眼前突然再次閃過一道黑影,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陣劇痛劈在他的脖頸上,他便失去了意識。
……
另一邊,陶綰坐在廂房內,有一下沒一下地玩弄著手裡的杯蓋,在她跟前站著的,是影衛老白,在老白旁邊跪著的,則是小蓮。
杯蓋第若干次在杯麵上激起層層水花時,門口處終於出現了一道人影,是離墨。
離墨微微側身,方才被他背在身後的男人也跟著被扔到了地上,扭曲的姿勢,讓男人看起來極度詭異,離墨用腳踢了那個男人一下,讓男人面對著陶綰。
“回王妃的話,按照您的吩咐,在大門口抓到了這個大夫,當時大夫的嘴裡還唸叨著,說多了一張長期飯票什麼的……”
“砰——”
陶綰手中的杯蓋再次落到杯子上方,她這才抬眸,看了小蓮一眼。
“事到如今,你們還是不打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嗎?若非我和離墨無意中想起林七,趕回來看見這一幕,你們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
方才她跟離墨走到一半,就想起被火燒傷的唐棣,可是等到兩人趕到林七方才待著的地方時,才得知林七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替之的,是正準備拿著火摺子往自己身上燙的老白。
陶綰被嚇了一跳,但還是搶下火摺子,追問事情的來龍去脈,奈何老白就是死咬著壓根,一個字也不說,陶綰無奈,想著小蓮平日裡和幾位影衛處得還算不錯,便想著讓小蓮來問問,哪知道,兩人剛回到半路,就見到小蓮私底下給大夫塞錢的一幕。
小蓮的臉色慘白,聞言,連忙給陶綰磕了一個頭,“王妃,奴婢並非有意要傷害王妃的,奴婢也是不忍心……”
“不忍心?”陶綰挑了挑眉,“說說看,有什麼不忍心的?”
小蓮咬了咬嘴唇,又看了老白一眼,這才啜泣著說道:“是奴婢讓老白這麼幹的……王爺的傷勢,老白已經請大夫看過了,可是奴婢想著,若是王爺受傷的事傳出去,王妃擔心不說,還會引得皇上生疑,所以,奴婢才想了這麼一出。”
陶綰垂眸,瞥了一眼地上的大夫,說道:“你這麼做,難道皇上就不生疑了?”
當然……
不可能!
皇上非但生了疑心,而且那份疑心,已經隱隱有證實的傾向了。
小蓮咬著嘴唇,眼眶通紅,半天想不出反駁的話來。
陶綰見狀,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你平日裡怎麼鬧,我都隨你,可是唯獨這事不行。”
“可是,王妃……”小蓮還想說什麼,卻在觸及陶綰的眼神之時,又將嘴裡的話吞了回去。
陶綰定定地看著她,好半晌,才說道:“這一次,是因為皇上沒有抓到你們的把柄,可是你是否想過?若是抓到了,你該怎麼辦?你的家人,又該怎麼把?”
小蓮抿了抿嘴,低聲嘟囔道:“奴婢實在不忍心,王妃這些日子為了王府,日夜操勞,我們雖然幫不上王妃什麼忙,可是,即便只有一次,奴婢也希望王妃能睡個好覺,王妃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小蓮是陶綰的貼身婢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段日子陶綰是怎麼過來的,她們擔心王爺,陶綰對王爺的擔心便比她們多了千倍,甚至萬倍……
她不知道如何為陶綰分憂,也只能做到這般了。
陶綰見她不吭聲,只好改口,輕聲問道:“若是皇上今晚真的責怪起來,你打算怎麼辦?”
小蓮聽到這,眉眼這才彎了彎,“奴婢都想好了,皇上確實會生疑,可是生疑不代表有證據,只要疑心沒有禍及到王妃,到時候若真是出了什麼事,奴婢就一力承擔!”
“胡鬧!”即便陶綰已經猜到這個答案,在聽到小蓮的話時,還是忍不住怒斥,“你一力承擔?你要怎麼承擔?你是王府的人,對方如果有意要抓我們的痛處,你以為你就可以把事情全部攬到自己身上了?”
小蓮一怔,小心翼翼地問道:“王妃,您不生奴婢的氣了?”
陶綰的話雖然聽著像是在發脾氣,責怪她連累王府,可是細聽之下,更多的是關心。
若非是擔心她,又怎麼會關心?又怎麼會對她說這些?
陶綰的眼皮子往上一翻,沒好氣地答道:“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