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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排隊等著看病的鄰里街坊大多數打的也是同樣的算盤,一聽秦大娘這話,頓時也按捺不住了,紛紛跟著開口。
“就是啊,陶大夫,咱們街坊這段時間可沒少幫你啊。”
“對啊,上回你家沒糧食,還是大夥給你湊的呢!”
“還有上回!你讓官府抓進去了,還是大夥簽名把你保出來的呢!”
“還有上回……”
雜七雜八的話語,幾乎全都是指責陶綰的話,有些人甚至指著陶綰的鼻子罵了起來。
“夠了!”六子猛地站起身喊道:“對,你們確實是幫了陶大夫很多,可是陶大夫呢?難道就沒有幫你們嗎?!你,你上回生病,是誰無償幫你把脈,幫你上山採藥的?還有你,你上回傷寒,又是誰給你治好的?你們有什麼資格來指責陶大夫?啊?!”
六子的話,讓那些指責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
六子見狀,不禁冷笑了一聲,“至於簽名一事,除了狗蛋和二愣幾人願意主動幫忙,哪戶人家不是在看到我們的時候就把門帶上了?你們還好意思提?”
“喲,潑皮,這會你神氣了是吧?”人群裡不知道誰出聲低低地罵道:“說不定你早就知道那五百兩的存在了,連同蘇大個一起演了一場戲呢,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還說不清楚呢。”
六子氣極,“你……”
“六子。”陶綰輕輕喚了一聲,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六子看了陶綰一眼,嘀咕了一句什麼,惡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這才走到了陶綰身後。
陶綰起身,眼神在眾人當中緩緩滑過,最後落到了秦大娘身上,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五百兩是家父留下的遺產,為了救六子,已經盡數花完了,這醫館還有三口人需要吃飯,秦大娘,你還是體諒一下吧。”
秦大娘淬了一口,“我呸!我看你們這就是黑店,藥方是你們開的,藥也是你們抓的,誰知道你們會不會特意挑貴的藥開?”
陶綰抿了抿嘴,伸手將秦大娘手裡的布袋抽回,對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大娘大可去別家問問價格,絕對只會比我們貴,沒有比我們便宜的。”
秦大娘亦自知理虧,一張臉漲得通紅,半天,猛地一甩袖子,轉身離去。
陶綰亦不在意,挑了挑眉,看向其餘的鄰里街坊,“各位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若是有的話,我們繼續,若是沒有,請回……”
院子裡的其他病人見狀,亦不好多說什麼,只能訕訕地笑著,接著陶綰的話。
“陶大夫這話說的真是……自然是有才會過來的了。”
“對啊,這秦大娘也太過分了,也虧得陶大夫脾氣好,若換做是我,估計我上去就是一巴掌了。”
“哎呀,陶大夫,你還是幫我看看吧……”
“還有我……”
一時間,陶綰再次被一群人圍得水洩不通。
眾人皆知,陶綰說得確實是實話。
一來,陶家醫館確實是陶安鎮最便宜的醫館,大家沒必要跟銀子過不去,二來,這來都來來,還走什麼呢?
等到面前坐著最後一位客人時,天空已經被夕陽染成了橘紅色。
陶綰伸了一個懶腰,這才鬆了一口氣,“啊哈,總算快要結束了。”
最後一個客人是家住隔壁的梁大嬸,平日裡和陶綰的關係還算不錯。
見陶綰一臉疲憊,梁大嬸亦是有些不好意思,“丫頭,要不我明天再來吧,我也沒想到今天人這麼多……”
陶綰哭笑不得,一邊替她把脈,一邊安撫道:“哪裡的話,若是身體不舒服,那可耽誤不得,沒關係,也就是一會兒的事。”
梁大嬸聞言,只好乖乖坐在陶綰面前。
陶綰替她把了一會兒脈後,便提筆唰唰兩下寫下一張藥方,說道:“沒什麼大礙,只是有些上火,拿點金銀花回家泡水喝就好了。”
梁大嬸點了點頭,卻沒急著離開,反倒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陶綰。
陶綰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問道:“這是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一段時間不見,丫頭好似漂亮了不少呢。”梁大嬸嘀咕著說道。
梁大嬸的兒子在縣城裡當了一個九品芝麻官,前些日子把她老人家也接進城裡享福,故而梁大嬸離開陶安鎮好一段時間了。
陶綰被她這番話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梁大嬸,這金銀花不值幾個錢,我不收你的錢便是,你不用這麼誇我的。”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