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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為何突然這麼問？”陶綰一怔：
六子又猶豫了一會兒，隨後想起方才在屋內時，花娘的瘋狂，沉默片刻，方才笑了笑，開口說道：“沒多大的事，我就是聽說唐公子回去了，本想跟他道謝，可是你也知道，我這腿……”
後面的話，六子沒有再說出口，可是陶綰卻是一清二楚。
六子的腿受了傷，而唐棣一行人都是在趕路，雖說是在雪中，但都是騎著馬的，六子又怎麼可能追得上？
想到自己方才的念頭，又想到六子的話，陶綰沉吟片刻，點了一下頭。
“我去。”
六子方才還有些猶豫的臉色頓時被一張笑臉所覆蓋。
陶大夫出了門，那他最大的顧忌，也就沒了。
正想著，陶綰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只是……”
“只是什麼？”六子連忙接過話尾。
陶綰瞥了一眼離墨的方向，“我若是走了，離墨怎麼辦？他那傷口一天還需要上三次藥，而且我若是去了汴梁城，傷口出現什麼異常……”
話還沒說完，六子已經打斷了她的話，“這大冬天會出現什麼異常？你將藥留下，我每天定時幫你上，你就放心地去吧。”
陶綰奇怪地看了六子一眼，“六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種感覺，六子在把她往外趕，可是憑六子的為人，六子又為什麼要這麼做？陶綰想不明白。
六子有一瞬間的遲疑，隨即又咧了咧嘴，笑了起來，“能出什麼事？我就是覺得，唐公子救了咱們這麼多次，咱們應該感謝感謝他……你看，之前從汴梁城回來，在山上，就是唐公子救了我們，後來你上山了，遇見雪崩了，又是公子救了你，這麼算下來，公子救了咱們這麼多次，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陶綰一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是這麼用嗎？
只是六子說的沒錯，她欠唐棣一句謝謝，那句謝謝一直想要對他說，卻遲遲說不出口。
想來想去，陶綰還是點了一下頭。
第二天一大早，陶綰將離墨要用到的藥和製造方法留下後，便出了門。
昨天晚上她嘗試著用竹哨聯絡唐棣，結果竹哨剛響，一個影衛便已經出現在她面前。
感情唐棣說的信鴿，就是他的那群寶貝影衛。
已經進入了深冬，雖然按現代的時間來說應該是近八點了，可是天還沒亮，天色黑沉沉地壓在頭頂，像極了一塊壓在胸口的大石頭。
牛車搖搖晃晃，一直到天色大亮的時候，陶綰才見到了汴梁城的城門。
車子剛到城門，就被人攔了下來。
“下車！”
駕牛車的大爺扶著陶綰下車，朝守城門的侍衛乾笑了幾聲，“官爺，我們就是進去買點東西，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侍衛瞪了他一眼，“出什麼事和你有什麼關係？想進城就得出示手諭，沒有手諭，誰都別想進城！”
“手諭？為何要手諭？從前我們進城都不需要手諭。”大爺愈發疑惑，想說什麼，可是看了看身後的陶綰，還是沒吭聲。
侍衛卻有些不耐，甚至伸手推了那位大爺一把，“說了要手諭，聽不懂人話嗎？！”
大爺腳下一個沒站穩，往後踉蹌了好幾步。
陶綰連忙上前扶住，瞪了那侍衛一眼，“說話歸說話，動手做什麼呢？不能進去，直接說就是了，推人做什麼！”
侍衛這才抬眸看了陶綰一眼，“嘿？這是哪來的小妞，輪到你說話的份兒了嗎？”
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幹什麼呢？”
陶綰循聲望去，就見唐棣手下的一位影衛，老白，穿著一襲黑衣往城門這邊走來，走路刻意大搖大擺的模樣，看起來有幾分狐假虎威的架勢。
侍衛卻好似習慣了這幅場面一般，看到老白，反倒頗是恭敬地鞠了鞠躬，“白大人，有一個姑娘非鬧著要進城，小的想起早上王爺說的事情，便沒有放她進來，誰知道，她和這位老人家居然想要硬衝。”
陶綰：……
她什麼時候想要硬衝了？
老白看了陶綰一眼，抬手衝著侍衛的後腦勺便是一巴掌，“你瞎嗎？這是公子的朋友！這你也敢攔？”
“王……可公子他……”侍衛看了老白一眼，卻被老白狠狠地瞪了回來，只能癟了癟嘴，不敢作聲。
老白見侍衛不吭聲，這才滿意地轉過身，看向陶綰，“陶姑娘，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