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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想推開那扇木門走出去之際,一個穿著白衣的男人卻率先從外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積雪,回過頭朝她招了招手。
“綰綰,過來。”
這一次,她居然聽清了對方的聲音,很溫柔,帶著些許磁性的低沉,讓她的心狂跳不已。
她想問他是誰,想問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想問他這是哪……
可是她一開口,周圍的一切突然全都消失了,化成了滿滿的水,淹得她透不過氣。
氣泡咕嚕咕嚕從她嘴裡冒出,她拼命掙扎著,緊接著見有人朝自己這邊游過來,她下意識伸手一抓,卻抓了個空……
陶綰的周圍一片黑暗,想要睜開眼,眼皮卻異常沉重。
耳邊是兩個聲音在說著什麼。
“按她現在的情況看來,應該是癲癇。”
“癲癇?那是什麼玩意?”
“是一種慢性反覆發作性短暫腦功能失調綜合徵,常見的表現是患者突然意識喪失,吐白沫,肌肉強直性收縮等,按你們這麼說,她無端暈倒,還有輕微抽搐的現象,恐怕就是癲癇初期的表現。”
“怎麼會呢?我們認識了十三年,我從來沒聽說她有這個病什麼的啊。”
“這病不一定是小時候患上的,極有可能是突然發病,一般突然發病,都是受了重傷或者受刺激以後產生的,你剛剛也說了,你們出了車禍……”
再後來,耳邊就剩下一片嗡嗡聲。
陶綰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窗外已經傳來絲絲亮光,喉嚨幹得不行,她想掙扎著起身倒杯水,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握著。
“冰,冰冰?”她有些驚訝地叫了出聲。
梁冰聽到聲音,這才抬起頭,揉了揉眼睛,“綰綰,你醒了?你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陶綰搖了搖頭,瞟了桌上的水一眼,“幫我拿瓶水,謝謝……”
“拿水就拿水,謝什麼謝?綰綰,你昨天可真把我嚇壞了,我還以為因為我不小心,所以把你撞壞了。”梁冰回頭拿了一個杯子,給陶綰倒了一杯水,訕訕地說道。
陶綰揉了揉腦袋,想要回想昨天發生的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又想起了自己在醒過來之前的那個夢。
“冰冰,我,我想問你一個事。”
梁冰朝她努了努下巴,“你說唄,幹嘛突然跟我那麼客氣。”
陶綰抿了抿嘴,這次才問道:“我們,認不認識一個叫唐棣的人?”
她不確定是不是這個讀音,但是依照那些人喊那個白衣男子的口型看來,應該就是這個名字沒差。
門外,唐迪聽到陶綰這句話,突然頓住了腳步。
唐迪聽不清楚那兩個字的讀音,只是依稀感覺聽到了自己的名字,這讓他更加想不明白,不明白陶綰為什麼會這麼問,更加不明白陶綰是怎麼想的。
他往前走了一小步,藉著半開的門縫,從外面看了進去,陶綰倚在床上,臉色蒼白。
唐迪不由得又想起方才那位老同學跟自己說的話來。
“……人家回我們,連性生活都沒有,怎麼懷孕?沒辦法,我們又讓她去驗血,折騰了好半天才確定真的沒懷上。”
他頓時有些懊惱,與此同時,對陶綰也多了幾分另眼相看。
陶綰這人,好像確實有點意思,出了那樣的事,他那樣詆譭她,她卻始終不吭一聲,呵。
唐迪轉身,往醫院大門的方向走去,“陶綰啊陶綰,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病房內,陶綰並沒有聽到那句輕飄飄的話語,她定定地看著梁冰,梁冰的表情有些錯愕,又帶著幾絲複雜。
“綰綰……”
原本梁冰還對醫生方才說的話半信半疑,可是如今,陶綰的種種表現,卻讓梁冰不得不信醫生說的話。
明明她們剛剛才跟唐迪分開,可是一眨眼,陶綰就記不得唐迪了,甚至連名字都記錯了。
可是,陶綰即便開始失憶,也還記得唐迪,是不是意味著,陶綰其實對唐迪是有意思的?而徐落夾在中間,看出了這一切,柳如是也看出了這一切,大家都在極力撮合,唯有自己,像個傻子一般,站在中間挑撥離間。
想到這,梁冰的腦中,不自覺又浮現出醫生的話來。
“是一種慢性反覆發作性短暫腦功能失調綜合徵,常見的表現是患者突然意識喪失,吐白沫,肌肉強直性收縮等,按你們這麼說,她無端暈倒,還有輕微抽搐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