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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涮？這又是何種吃法？”離墨也忍不住問了一句。
陶綰頓了頓，“你們連涮都不知道？”
唐棣看著陶綰臉上一副想解釋又不知道如何開口的為難表情，眸子微轉，落到了藍昭身上。
他記得，藍昭曾說過，他和陶綰是用一個地方來的，既然如此，藍昭肯定對這個串串什麼的，有所瞭解。
藍昭接觸到唐棣的目光，頭皮一麻，絞盡腦汁在腦子裡挖著詞彙，解釋道：“這個涮，就是把還未煮熟的菜餚以竹籤串好，放到鍋裡去煮。”
“這跟直接丟進去煮有何區別？”人群裡，有人不屑地說道。
藍昭一噎，好半天才瞪了一眼那人，“你拿筷子吃飯跟你用手抓飯，有何區別？那出來的不都是那啥嗎？！”
人群裡響起一陣低低的笑聲，被藍昭反駁的那人臉漲得通紅。
唐棣看了一眼陶綰臉上的期待，抿了抿嘴，“那就吃這個串串吧，需要什麼，讓大家去準備就是了。”
陶綰應了一聲，笑眯眯地說道：“還真要麻煩大家幫忙準備。”
……
半個時辰後，菜餚陸陸續續地被搬進廚房，兩個影衛將長短差不多的樹枝交到了藍昭手裡。
陶綰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空地，離墨和老白兩人各自用石頭堆砌著一個圓形的土堆，模樣大小恰好能支撐起一口鍋。
“王妃，您讓我們串的菜已經串的差不多了，還需要做什麼嗎？”廚房的一個小廝出來問道。
“不必了，你們出去幫兩位大人起火燒水吧，剩下的我和藍昭來就好了。”陶綰笑眯眯地將眾人推了出去。
剩下的也沒什麼要做的了，也就是將做鍋底的料整出來就好了。
王府的廚子以及廚房的幾個小廝被陶綰推著走了出去，其中幾個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平日裡沒個正經的藍昭，此時此刻正低頭在灶臺前忙活著什麼。
幾個小廝走出了好一段距離，才有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廚子，開口說道：“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吃飯連廚子都不需要？”
這話一出口，方才還忍著的幾個小廝立馬如炸開的鍋一般。
“咱們王妃是什麼人？吃喝玩樂樣樣精通，一般的大家閨秀可比不上。”“這再怎麼精通，能比得上張大廚嗎？張大廚抓鍋可是有好幾十年的經驗了。”
“是呀，我方才看他們將食材都用竹籤串起來了，上一回這王妃進城的時候，不也玩過這花樣嗎？上次還讓咱們幫忙，這會連廚房的大門都不讓咱們進了？”
“估摸著是新花樣呢，我方才偷偷看了一眼，藍大人好像往鍋裡煮著什麼，那香味……”
一個瘦小的小廝還想說什麼，一陣輕咳的聲音便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往聲音的來源瞥了一眼，就見張大廚子黑著一張臉。
小廝咧了咧嘴，討好地說道：“張大廚子，哎呀，你說我這話說得，我，我就是隨口一說，心直口快，你也別介意了。”
話音剛落，好幾個小廝也在一旁附和著。
“是啊是啊，她花樣再怎麼多，到底也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人，怎麼能跟大廚比？”
“可不是嗎？這汴梁還有誰的手藝比咱們大廚好啊？”
一陣奉承阿諛的聲音，讓張大廚子的臉色也好看了幾分。
他冷哼了一聲，滿是不屑地瞥了一眼廚房的方向，說道：“有鍋，有串串，也不難猜出她的玩法，不就像上次烤串一樣嗎？只不過這回是放到鍋裡面去煮罷了。”
這煮出來的東西，要火候沒火候，要鮮味沒鮮味，能好到哪兒去？
幾個小廝聽他這麼說，面面相覷。
“這，這做出來的東西還能吃嗎？”
“就算真的不能吃，到時候王爺開口，怎麼著咱們也得噎下去啊！”
“那不是為難人嗎？”
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在院子裡越飄越遠，另一邊的幾個影衛聽到這話，也對視了幾眼，最後目光紛紛落到了唐棣身上。
“王爺，這，如果無法下嚥，我們還要裝作很好吃的樣子嗎？”其中一個膽子大的率先問道。
唐棣被他這麼一問，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從藍昭的反應來看，這道菜餚的味道，應該不會差到哪兒去。
他抿了抿嘴，這才接道：“要不，就試試？”
他想哄陶綰開心不假，可總不能因為自己想哄陶綰，連帶著身邊的兄弟一同受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