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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相,幼時喪母少年喪父,全靠同族長輩好心拉扯長大,現年十八歲風華正茂,長相還過得去但是並沒有婚配,也沒有沉魚落雁家財萬貫的未婚妻子。——這點也最讓項康遺憾。
新的身份倒是很快適應了,然而這個時代的生活卻讓項康說什麼都難以適應,飲食粗糙難嚥,沒有板凳沒有內褲坐下來都得小心翼翼,麻質的所謂深衣套絝看不去還馬馬乎乎,穿在身卻讓項康怎麼穿怎麼都不舒服,沒茶沒咖啡最多隻能喝點白開水,沒電燈沒鐘錶只能是點會散發臭味的動物油燈照明,看日頭或者毫無精度可言的漏壺估『摸』大概時間。
甚至連紙都沒有,寫字只能寫在竹簡,廁所的話……。還好,項康很懂得變通,找了些大樹葉代替。
還有悽慘的事,老項家的經濟情況也十分糟糕,貴族之後自命不凡,族裡人誰也不願去耕田種地,買賣經商,一個個成天只想著遊手好閒,四處晃『蕩』,吃穿用度全靠祖留下來的家產,雖說老項家在楚國世代為將,家產豐厚絕非尋常的六國貴族可,可也架不住一大家子人十幾年來的胡吃海塞,再加先後當家的兩個叔父項梁和項伯都是擅長敗家的主,手頭寬裕的時候花錢象流水,根本不知道什麼叫細水長流,早已經把家底基本敗光,如果不是兩個叔母把住最後那點錢財,老項家這會恐怕連飯都吃不了。
家族尚且如此,旁支庶出的項康當然更慘,除了有一個長輩分配的破爛小院外,項康房裡也兩套麻衣和一口祖傳下來的鐵劍還值兩個小錢,其他再找不什麼象樣的東西。
還好,兩位叔母都十分賢惠,知道項康落水受傷出不了門弄不到吃食,每天都準時給項康送來吃食,不管再怎麼粗糙簡陋也沒讓項康這個族侄餓著。同時項家子弟也很講親情,在外面弄到點什麼象樣的吃食,或者打到點什麼野味,也沒忘了給項康留下一份送來,努力盡到了做為同宗兄弟的責任,項康這才總算是沒被餓死凍死在這個時代。
這不,又過得七八天後,叔母送來晚飯剛走,十來個項家兄弟一起再次來到了項康的房,不但帶來了幾甕小米酒,還帶來了一塊在這個時代無寶貴的老牛肉,要和身體已經大好的項康一起享用。天天吃小米素菜,嘴裡早淡出鳥來的項康見了大喜,趕緊邀請同宗兄弟們坐下,圍著地灶一起烤肉喝酒。
項家兄弟帶來的牛肉是病死的老牛肉,乾巴巴的已經和後世的牛肉乾相差無幾,炙烤後調味的蘸醬也帶著怪味,但是已經十來天沒有見到肉腥的項康卻吃得很香,項家兄弟更是個個如狼似虎,一邊大口喝酒一邊大口吃肉,食相有如一群餓死鬼投胎。狼吞虎嚥間,年齡和輩分都最小的項它還含糊不清的說道:“還是肉最好吃,如果能天天吃肉好了,不管豬肉牛肉羊肉都行。”
“大父(祖父)還在的時候,我們家倒是天天吃肉。”已經二十有一的項莊接過話頭,說道:“我到現在還記得,大父在的時候,我們家是天天吃肉,豬肉雞肉天天吃,羊肉、牛肉、雁肉(天鵝肉)和鵪鶉肉經常吃,魚肉花樣更是多得數都數不過來,有的時候還能吃熊掌。”
“熊掌我也吃過。”和項莊同年的項悍搶著說道:“又軟又糯,羹(湯汁)鮮得簡直可以把人的舌頭都化掉。”
項莊點頭,承認自己記憶的熊掌味道也是這樣,結果還不到十七歲的項燕曾孫項它一聽糊塗了,疑『惑』說道:“我們小的時候,吃過那麼多好東西嗎?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那時候你還不到兩歲,當然記不得了。”項莊指出原因,又感嘆道:“如果大父和楚國還在好了,我們那用得著住這種破地方,吃這樣的豬狗食?”
房間裡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壓抑,童年時代都經歷過一段錦衣玉食美好時光的項家子弟不再嬉笑打鬧,人人面『露』懷念之『色』,項冠還十分遺憾的說道:“只可惜長大父在蘄縣那一仗打輸了,否則他也不會死,我們楚國也不會亡。”
房間裡的氣氛更加壓抑,項家眾子弟想起親人故國,不由更無言語,房也變得安靜異常。然而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響起,語氣有些懶散的說道:“誰說我們楚國亡了?楚國的朝廷是不在了,可千千萬萬的楚人還在。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能夠說出這句話的當然是項康,說這話的原因也很簡單——閒得無聊順口複述一句歷史名言。可歷史稀爛,項康卻並不知道這句話還沒有出現,所以項家兄弟聽了以後不但面面相覷,還紛紛向項康問道:“項康,你說什麼?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這句話什麼意思?”
話已出口沒法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