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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派人悄悄去和項康聯絡之後,秦二世胡亥的遠房堂兄僮縣縣丞嚴械再沒睡過一個好覺,每天晚夢到的,全都是機密洩『露』,自己被打入大牢,受盡羞辱折磨,然後又被裝進囚車押往咸陽,象自己的那十位遠房堂姐妹大秦公主一樣,在鬧市被車裂處死。
還是在心腹家人順利帶回來了項康的親筆回信後,一直在擔心少帥軍容不下自己的秦皇遠親嚴械才稍稍鬆了口氣,然而嚴械卻又沒有想到的是,在同一天,同樣收到了取慮淪陷的訊息後,在僮縣本地樹大根深的縣右尉郝霸,會突然提出向徐縣秦軍求援的要求,還『逼』著自己要馬採納,當場去徐縣,請徐縣秦軍出兵來幫忙抵禦少帥軍即將發起的進攻。
本來沒有完全把握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開啟城門,嚴械當然不願再請徐縣秦軍來搗『亂』,可是沒辦法,危險『逼』近時向鄰縣求援是天經地義的事,嚴械找不出任何理由來反對拒絕郝霸的提議,又害怕被郝霸看出自己有投降之意,也只好一邊以縣丞名譽寄書向徐縣求援,一邊悄悄的安慰自己,暗道:“用不著太擔心,現在這個情況,泗水郡各縣自掃門前雪還來不及,徐縣那邊未必會答應出兵。”
事情徹底出乎了嚴械的預料,徐縣秦軍不但一口答應了出兵救援,派過來的援軍還搶先一步開抵僮縣城下,不但徹底粉碎了嚴械偷開城門迎接少帥軍進城的希望,還把嚴械『逼』了絕路——嚴械很清楚,項康如果因此對自己的降意真假生出懷疑,只要稍微故意放出一點點風聲,自己馬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還算好,項康很是通情達理的接受了嚴械的解釋,對嚴械的被『逼』求援表示理解,但項康卻又提出了讓嚴械鼓動徐縣秦軍入駐僮縣城內的難人要求,同時光從兵力對來看,嚴械也為少帥軍的僮縣大戰捏了一把冷汗——兵力相差不大,僮縣秦軍又有城池可守,嚴械是絞盡腦汁,也替項康想不出什麼獲勝希望。
再接著,僮縣秦軍的舉動也讓嚴械把心臟提到了嗓子眼,還是在僮縣秦軍深夜裡從北門出兵時,被郝霸徹底架空的嚴械才知道僮縣秦軍是要連夜去偷襲少帥軍的營地,也馬一陣接一陣的天旋地轉,有心想派人趕緊去給項康報信卻又來不及,也只能是默默禱告著天保佑,讓少帥軍守住營地,挺過僮縣秦軍的這次偷襲。——不然的話,少帥軍一旦吃了大虧,項康是想不懷疑嚴械是故意幫著郝霸等人騙他都難。
殘酷的事實很快告訴『性』格有些懦弱的嚴械他完全是在杞人憂天,也讓嚴械終於明白了自己其實是做出了一個正確得無法再正確的選擇,下半夜的時候,嚴械先是驚喜萬分的看到設計伏擊少帥軍的徐縣秦軍反勝為敗,在少帥軍將士的追殺下狼狽逃回營地,然後黎明時,嚴械又親眼看到郝霸同樣狼狽不堪的帶著僮縣秦軍滾回僮縣北門,身後還有一幫耀武揚威的少帥軍將士追殺。嚴械表面和其他的僮縣官吏驚訝而又絕望,心裡卻笑開了花,還忍不住衝著郝霸的旗幟惡狠狠在心裡說了一句,“豎子!你也有今天!”
心裡再是如何的幸災樂禍,該走的過場依然還是得走,隨著一幫子僮縣迎住了自己深恨入骨的郝霸後,嚴械先是假惺惺的噓寒問暖,然後又迫不及待的問道:“郝右尉,我軍的兵力損失如何?”
“還沒來得及統計,不過肯定不少。”郝霸陰沉著臉回答,又重重的吐了一口濃痰,罵道:“狗孃養的『亂』賊,真他孃的狡猾,竟然早料到我會去偷襲他的營地,早早做好了完全準備,放箭『射』得老子連靠近他的營地柵欄都難!”
“郝右尉不必動怒,勝敗乃兵家常事,這次輸了,下次贏回來是了。”
嚴械口不對心的安慰,郝霸卻懶得再搭理他,只是衝其他的僮縣官吏吼道:“徐縣軍隊那邊派人來和我們聯絡沒有?昨天晚他們的損失如何?”
也是湊巧,恰在這時,徐縣秦軍的聯絡信使匆匆到來,向郝霸介紹說徐縣秦軍昨天晚連死帶失蹤,總共損失了三百八十餘人,逃回營計程車兵也傷者近百。郝霸一聽大驚,吃驚道:“王大兄那邊怎麼損失這麼多?一仗打掉了四成軍隊,接下來該怎麼打?”
“郝右尉,不如讓我們的徐縣友軍進城駐紮吧。”嚴械乘機建議道:“讓我們的徐縣友軍撤進城裡,既可以讓他們安心休整,又可以藉助他們的力量堅守僮縣城池,一舉兩得,豈不妙哉?”
“讓王大兄他們進城駐紮?”郝霸有些動心,可又有些遲疑,說道:“可是全部撤回城裡,是不是太被動了?還有,王大兄那裡也未必會答應,進了城,他沒辦法及時防範『亂』賊南下去打徐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