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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到這裡,眼裡閃出一絲光亮,十分的自豪,武松聽了心中慼慼焉,嚴方是當代華佗,他已經給自己下了必死的定論,便是酆都城的判官把他的名字勾起來了,不會有存活的可能。
“嚴兄弟,你有什麼心願?”武松能做的只有這些。
“都頭,小人死後,估計世上無人能治好大郎的病,他必定隨小人離去,小人要起來給你磕頭謝罪。”
武松聽了心中一痛,可他是豪邁的人,旋即道:“生死由天,你我肝膽相照,何須再拘泥!”
嚴方點點頭,嘆道:“可惜,可惜了!”
“可惜什麼?兄弟是否有未了的心願?”
“小人為人古肅,不懂變通,華佗的醫書是由淺入難,先是治療牲畜的良方,及後是五禽戲,再後來是治療感冒風寒的良方,最後才是治療大病的方法,小人只是默寫到傷風風寒的良方,哎,華佗的醫術到小人手裡便絕了,可惜,可惜啊。。。。。”
嚴方突然身體一挺,雙眼一瞪,便失去了呼吸,啪,從他懷裡掉出一本醫書。
武松撿起來一看,上面寫著:“華佗醫書。”
第二百五十六章破廟道長
自嚴方之後,華佗絕世的醫術便失傳了,時至今日,也沒有人能夠達到他的高度。
華佗醫術裡面的五禽戲還有一些治療傷風風寒的良方經過時間的洗禮,繼承下來的也是不多。
倒是一些治療家禽的藥方和技術(例如閹雞閹貓給豬配種)在坊間廣為流傳,也算是遺憾中的幸運吧。
武松抱著嚴方的屍體,思緒萬千,嚴方死了,他死之前說武大郎的生命也會隨之休已,他是當代神醫,說的話自然是真的,一天之內失去摯友,再失去親生哥哥,對武松打擊可謂很大。
他是豪爽的人,將嚴方的屍體放下,仰天長嘯,嘯聲久久才停歇,他昂然道:“生死有命,也不管了,待回到姐姐的酒館,便快馬加鞭,把大哥送到建康府,希望上天能眷顧好人,能趕到那,讓安道全救活大哥吧。”
想到這裡,他心中一沉:“糟了,透骨龍還在南山下的山神廟處,沒有了它,我如何能短時間內趕到建康府!”
“罷了,罷了!不想了!盡力而為便是!”
武松從腰間抽出戒刀,在梅花下挖了一個六尺深的土坑,將嚴方埋了,削下一柄梅花,在上面寫了“華佗弟子嚴方之墓”,插在墳墓前,跪下拜了三拜,抱起簍子,便往往山下走去。
從石頭上看下去,走到城門外應當不遠,可實際走起來相當緩慢,那山本來就沒有路,武松要一邊走,一邊用戒刀劈下荊棘開路,滿身都劃了不少傷口。
他身體強健,也不以為意,兩個時辰後,終於下到山腳,他坐在石頭上,喘息著,只是感到喉嚨乾涸,肚子極餓。
“二哥。。。。”
武大郎在簍子裡有氣無力的喊道。
武松急忙問道:“大哥,怎麼了?是否覺得身體不適?”
“二哥,我口乾,想喝水。”
“嗯!”
武松站起來,四處一看,山腳一片荒涼右邊有一座破舊的古廟,旁邊有幾十塊小山似的石頭,卻沒有看到溪流。
“大哥,這附近沒有溪流,待我們下山後,找一間酒館,喝酒吃肉吧,你便忍耐一下。”
說到喝酒吃肉,武松自己也十分難受,喉嚨更加的乾涸,肚皮簡直貼到後背了。
他看看武大郎,他形容憔悴,一對嘴唇乾得龜裂,真是如同彌臨時的人,想來嚴方說的話不會有錯,武松長長嘆了一口氣。
武大郎努力的擠出笑容:“二哥,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大哥,你說話辛苦,便留在心裡,待找到酒館,喝足吃飽再慢慢說。”
武松是急性子的人,有什麼話當然是說了才好,可他此時心中有一個奇怪的念頭:“聽老人說,一個彌臨的人,若然有心願,沒有達成的,憑藉一股氣息,可以熬十天半月,要是都達成了,就會嚥氣,我還是讓大哥留著一股氣息吧。”
“二哥,不說不行,嚴方的話我已經聽到了,他是神醫,說的話自然不會有錯,其實我自己也知道,我的心中空蕩蕩的,提不起氣息,耳邊總是聽到‘哐當,哐當’的聲音,自然是牛頭馬面來索命了。。。。”
“大哥,你聽到的聲音是我腰間戒刀的碰撞聲,你聽!”武松拿起兩把戒刀互相撞擊一下:“你是好人,便是陽壽盡了,也不會用鎖鏈來勾魂,況且,我已經有了醫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