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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無憂心,自是無妨。”
董永沉穩言道。
有了這一次的教訓,雖說是多有矛盾,卻也彼此剋制,恍然間,便是將近十年歲月。
十年歲月,人世幾番新。
當年那個七八歲的孩童,已然是十七八歲,玉樹臨風的大小夥子。
家中終究未曾富貴,一身粗布衣袍籠身,文氣眉心匯聚,卻也是頗為不俗。
“爹爹,孩兒還未曾實現對您諾言,金榜題名,光大門楣。”
“您老人家便已然撒手人寰,可教孩兒如何是好?”
望著床鋪上,再無半點兒生機活氣的父親,悲傷心頭籠罩。
發洩般的淚水滴過之後,終究是男兒。
傷心自然是傷心。
一味傷心,於眼下而言,卻是無用。
最要緊的,還是趕緊想辦法,將父親入殮才是。
自孃親意外走後,父親一場傷心,身子虧損。
為了自己,咬牙撐起,辛辛苦苦一輩子,皆是為自己。
到了此刻,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父親,僅是一卷席包裹安葬。
再怎麼著,也當一口薄棺材入土為安。
一卷席子包裹,自不是打他這裡開始。
自古便是窮苦人家的正常操作。
若遇災荒之年,一卷席子都是奢望。
現如今的家中,實可謂一貧如洗。
一口薄棺,實在是為難至極。
幾分掙扎間,眸中一抹決然閃過。
不就是讀書人的體面嗎?
還能大得過父母養育恩德。
無奈之下的董永,選擇了讀書人來錢最快的辦法,賣身為奴。
讀書人雖輕貴,未曾得金榜題名時,卻是無奈寒酸。
肚子裡盡是學問,再無其他本事,如今這般耽擱不得,卻是唯有賣身一途。
倒不是說沒有其他的辦法弄來銀子,可那般始終太慢。
等待銀錢湊足,只怕屍身已然腐朽。
“這不是董永嗎?”
“這是怎麼的了?”
人來人群的主幹道,隨著董永一身孝衣跪地,瞬時引起了無數圍觀。
賣身葬父,倒不是什麼羞恥事。
如今叫賣一般吆喝,卻是不合適。
默然間,一卷筆墨寫就的粗紙鋪開,四個大字極為醒目——賣身葬父。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能為父親做的如此,了兒女孝義,倒是一大孝子。”
經過幾個識字講解,周圍頓時明白了什麼情況。
一番言語讚揚自是容易,真正出手相助,卻是為難。
現如今這年頭,能把自己的日子過得差不多就算是很有本事了。
哪兒還有其他閒錢,資助他人。
“我說董大孝子,你怎的到此賣身葬父了?”
“那張府老爺向來仁善,與你家還有幾分匪淺交情。”
有一個路人半是提醒,半是疑問道。
張家何等的財富底蘊,收斂董父這點兒花銷,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真要比喻的話,那就是一座沙山下的一粒沙子。
“張家老爺自當援助,可董永實不想受無功之祿。”
那張家老爺向來仁善,莫說還有交情,便是無交情,僅是陌路,看見困難也當相助一把。
可董永自小讀聖賢書,又豈能得那不要回報的相助。
便是真正賣身入張府,所行者,也必不是一個家丁該行。
“合著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計較這些讀書人的矯情?”
聽得此言,那位好心建議,頓時一聲不屑冷哼。
對讀書人,自當尊敬。
可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死守著那些不著邊際的。
“少爺,出事了。”
傅家一個家丁,急匆匆入宅門,面見傅官保。
“出什麼事兒了,還能讓你急成這個樣子?”
經過歲月的洗禮,成長起來的傅官保,也是相當耐看的。
再加上從小的富貴培養,更有一些其實底蘊。
然一副放蕩不羈,卻壞了幾分形象美感。
非是讀書人的那種豪情放蕩不羈,就是富家公子的那種不太著調。
“那董永家出事兒了。”
“他爹沒了,卻無銀子安葬。”
“眼下正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