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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上,野聲菇嗚嗚的聲音誘導著城下薄壁菇的萌發。
誰能想到,一粒連比灰塵都要小的孢子,被人吸進體內後再經另外一種聲音刺激,就會像按了快進一般,滕騰騰地使勁地生長,
而養分,則是人的血肉!
黃色的孢子云四處擴散著,被驚慌奔跑的人群不明就裡地就吸進了肺中,然後嘭地暴長,再擴散,甚至一些沒有來得及馬上死去的人因為劇痛和恐慌而到處瞎跑,把這黃雲給擴散得更廣。
幸好連綿的雨幕還是起到了一絲作用,把那致命的黃塵給壓在離地面三米高的地方,再遠,就被打溼成為真正的泥土。
但三米高,已經足以將城外染成一個可怕的修羅地獄!
之前還在興奮地談笑的人們尖叫著,驚喊著,痛哭和咒罵著,但近一個多月沒有好好進食,虛弱的身體讓他們根本就跑不過這場瘟疫之雲。
城牆上一個個士兵不忍地別過了頭,手裡拿著的野聲菇卻依舊抱得緊緊,沒有一個人退縮,因為他們懂得:
下面的這些人,是他們的敵人。
一些處在黃雲中心的輻射流民知道自己跑不出去,扯下了溼潤的衣服包住了口鼻跑到了希望城下,用力地拍打著厚實的城門,一邊狠狠地咒罵著。
但沒有人理會他們,甚至都沒人能在這嘈雜的地獄中聽到他們撕心裂肺的求救,即使有,也會裝作沒有。
事情已經做下,開啟城門,就是跟他們一起死,沒有人願意跟別人一起死,更何況這些人是來找他們麻煩的。
好在薄壁菇的生長來得快,那些流民們的痛苦去得也快,僅僅五分鐘後,城下除了嘩啦啦的雨聲,再也沒有一聲人的聲響。
縱使那些捂住口鼻的人,也沒能在這如此高濃度的孢子云中倖存,這些孢子就算落在眼睛,落在耳朵,甚至落在他們的頭上都能發芽,更別提他們身上都或多或少地裸露著由於輻射病導致的傷口,那可是孢子最美好的溫床。
“結束了嗎?”背過身的林歸遙突然問了句。
“結束了。”一直注視著下面的歸星潮點了點頭。
“我有點累了,待會安排人打掃完戰場你們到會議廳一下,我有事情宣佈。”林歸遙呼了一口氣,頭也沒回地走下了城牆。
他突然很想去喝一杯。
新城區的酒館裡,由於這場雨災導致糧食緊缺,已經不對外供應啤酒了,但是一些閒人還是喜歡到這裡來坐坐,點一盤小菜,就著一點水就能坐上一天。
聊天也好,吹牛也罷,就是在這裡睡上一天,服務員也不會說些什麼。
但今天,這酒館裡只有一個客人,林歸遙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那個戴著牛仔帽的俊俏青年,他正靜靜地看著一本泛黃的牛皮書,旁邊是一杯普通的白開水,不由得搖了搖頭。
“奇怪的人。”
“老闆,一杯冰啤!”林歸遙坐在吧檯上,輕輕地敲了敲桌子。
事實上,整個酒吧裡只有一個服務員,兼著老闆、服務員和酒保的工作。
“好的,您稍等。”
年輕的服務員看了一眼林歸遙,看到對方豎在嘴邊的手指後愣了愣,恭敬地點了點頭,走進了後廚。
林歸遙不打算打擾一個安靜看書的人。
這樣的人,在這世界裡太少了。
“閣下,您的冰啤,請問還有什麼需要嗎?”
一杯澄黃冒著氣泡的啤酒被推到了林歸遙面前。
林歸遙握了握,冰涼的觸感讓他的手掌瞬間有一點點微微的刺痛,他搖了搖頭:“我就坐一會,你去忙吧。”
“等等!”
一本暗黃的書突然壓在了林歸遙身旁。
不知何時,那個戴著牛仔帽的年輕人來到了林歸遙的身旁,他微微地笑了一下,坐在了林歸遙身邊的吧椅上。
“不是說沒酒賣嗎?”男子對著服務員露了一口白牙。
“對不起先生,我們是有酒,但不對外賣。”服務員低了低頭,不卑不亢地回道。
“哦,那我明白了。”男子看了一眼林歸遙,站起身就要坐回去。
“給他也來一杯吧。”
林歸遙點了點桌子,服務員應了聲是,很快就遞來了一杯新的冰啤。
“一個人喝酒挺悶的,一起?”
林歸遙舉起杯子,對著轉回身的男子託了託。
“樂意之至。”
男子笑了笑,坐了回來,舉起杯子和林歸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