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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前，馮建會當機立斷，打電話，通知局裡同志，立案，展開調查。 .但現在……
魯凡在自己面前，他能算報案人？
馮建還不想被局領導安排做個心理測評。
他猶豫半晌，說了句十分沒底氣的話：“你死後這幾天，還有什麼發現嗎？在你看來，害你的是殺人兇手，還是死者怨魂？”
魯凡茫然：“我不知道啊，我一直暈暈乎乎的，偶然會有片刻清醒，知道自己想去找你，可是很多時候我是意識不清的。直到被莫名其妙的力量吸引過來。”
“你去那裡挖骨頭，有人看到嗎？馮建梳理著腦子裡的訊息，“或者，意外死亡的工友，發現那裡有死屍的事，除了你還有沒有透『露』給別人？”
魯凡再次搖頭。“不清楚。”
馮建思索起來，現在根本無法分辨這兩件案子是人做的還是鬼做的。人做的必會留下痕跡，耐心查證必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萬一不是人做的呢？
“大魯，那天跟你喝酒的都有誰？”
“都是一起做工的人，平時裡也時常聚在一起喝兩杯，所以沒有多想。”
馮建一一問出他們的名字，住址和職務，記錄下來，準備回去慢慢調查他們的社會關係，以及有沒有殺人動機。
魯凡將知道的都說完了，看了一眼龐昭臥室方向：“我能多待幾天嗎，我不想死的這麼糊塗。”
馮建不懂這方面的規矩，只能去叫醒龐昭。
敲門，沒聲音。馮建心急只能自己開門進去。看到他已經躺在床睡成一個“大”。
“喂，醒醒!”馮建搖晃著。
龐昭給驚醒，神情『迷』茫，好一會兒才看清眼前人。
“什麼事兒？”所幸他還記得自家今夜來了客人，坐起來把耳朵裡塞的紙團拉出來。
馮建：“我想問問，他還能多待幾天嗎？我想把案子查清楚讓他走的明白。”
龐昭一臉為難：“他已經死去好幾天了，照理說第七天是最後期限。再多逗留陽間，消耗的是他自己，不大好。”
這樣一說，馮建也猶豫了。魯凡道：“今天是第四天，我再等等，如果第七天還沒查清楚我再走好了。”
馮建：“也好，那這三天……”
龐昭：“跟著我吧，你是警察，公職人員。對他們有天生的剋制。”
馮建點頭：“也好，今晚這樣吧，明天我去那裡檢視一番。”
龐昭手一揮將魯凡收進吊墜：“有事您說活啊，順便幫我帶門。”
好睏。
馮建苦笑，出門輕輕關緊，心裡想著，也年輕人可以這般率『性』坦『蕩』啊。
馮建是個老警察了，做事也很有兩下子，不到半天，便把那天同魯凡一起喝酒的幾個人查了個清清楚楚，一共四個人，其兩個人是公司調來的外地人，暫時可以排除嫌疑，另外兩個一個是帝都市區的，嫌疑也小一些，只剩下一個韋朝，是在建工地那片土地的原住民，他拉攏了一批農民工在這裡幹活兒，算是個小包工頭。
照理說拆遷戶安置費都不少，沒有人會願意來工地做這些髒活兒累會兒。實在壓力大沒有其他謀生門路來也罷了，可他時常聚眾喝酒，又不像那種為生活所迫之人。
他很成功的吸引了馮建的注意力。
但是，他是如何作案的呢？
先不說那個外地工友，是魯凡出車禍，難道是他找了幾輛車一路拿遠光刺他？
馮建調了韋朝的通話記錄，魯凡事發前兩天的電話都查了，除了工作聯絡的一些人，只有一通是打給他家裡叔叔的，實在又不像有機會作案的樣子。這韋朝父母早逝，是叔叔一家拉扯大的，現在他的叔叔是他在照管，聽起來還算有請有義。
這一天下來，可以說毫無收穫。
晚，他去龐昭那裡見魯凡，這個調查結果，讓他有些難以啟齒。畢竟魯凡的時間是有限的。
魯凡聽完也沉默了，他覺得馮建的方向是對的，外地人的可能『性』很小，但為什麼韋朝沒破綻呢，難道真的不是人做的？
他已經是鬼了，新世界大門開啟，以前一些絕不可能會考慮的方向現在可以窺探了。
“不如，請這位龐昭小兄弟明天去工地看看，或許能有發現呢？”
龐昭為了避嫌，在臥室裡聚精會神的打遊戲，還放了音效。馮建費了好大勁才敲開門。
“幫幫我。”
龐昭受寵若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