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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上路,這一路上,他們忽東忽西、忽南忽北,早就放棄了想要趕到哪個目的地的想法,僅僅是要擺脫追兵而已,三天前他們就迷路了。兩天前,他們正疲憊不堪地蜷縮在狼皮睡袋中休息,隱約又聽到一陣馬蹄聲,當時天色微明,當他們迅速收拾收裝,爬上駝背的時候,敵人已在眼前了。數十里地之外,一片山坡上,一支身材修長優美的獵犬蓬鬆著一身毛髮,凝視著遠方,那眼神兒彷彿詩人般的憂鬱。這是一隻後世所稱的阿富汗獵犬,犬中的帝王。它那金色的眼睛凝視了遠方一陣,便折身奔向它的主人,吠叫了幾聲,似乎在訴說著什麼。一隊騎兵,正追著它趕過來。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郭嘉和邢天絕對沒有想到,他們能遁逃這麼遠,全賴這發情公駝的力量,而恰恰也是這種公駝身上濃烈而特殊的味道,在沙漠獵犬的追躡下,簡直就像迷霧中燈塔一樣,無所遁形!
“大人,咱們在這歇會兒吧!”
一處背風的坡地處,邢天對郭嘉說道。郭嘉點頷首,他艱難地走到沙坡高處,舉目遠眺。
這一片區域更加的荒涼,連雪都沒有,一眼望去,盡是一片黃沙,起伏的黃沙連綿千里,郭嘉知道,他們現在已經到了沙漠腹心地帶,心情不由更加沉重。
不消依據西懸的落日來判斷標的目的了,他從幾天前就知道自己已經偏離了該去的標的目的。現在他正沿著西南標的目的一路逃下來,追兵實在是太緊了,頭幾天迂迴西北標的目的趕向阿克蘇時,甚至在前邊遇上了貼木兒的騎兵,到後來被越追越緊,已經顧及不了其他,只求能先解脫追兵了。
“追兵一直在追!”
郭嘉喃喃自語,他的目光落在兩人經過的沙地上,那裡有兩行淺淺的駱駝腳印,腳印原本是比較深的,可是隨著呼嘯的風,現在正一點點的變淺,相信只需要再有一會兒功夫,它就會完全消失。
現在天色已經將要黑了,比及夜晚時候,經過一夜的風吹,不要說兩個人行過的痕跡,百十人經過的痕跡也要消彌無蹤了,追兵究竟是靠什麼,一直準確地捕獲著他的蹤跡?
郭嘉對此一直心中存疑,不想通這一點,從而做出應對的辦法,他相信早晚要被仇敵追及,到那時候,說不定他們兩個已經逃得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乖乖事手就縛。
他此前一直沒有想到獵犬,實在是因為那時使用獵犬的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尤其是他正穿越瀚海,一支騎兵步隊要從遠方殺過來,直接截入瀚海,找到他的行蹤,從而展開劫殺,這難度實在太大,遠端奔襲中,還會帶有獵犬,這種事情實在難以想象。不過一次次被追兵準確地找到,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因為非如此無法解釋敵兵的精明。
那兩頭駱駝身上難聞的氣味兒他不是不知道,縱駝前奔時還好些,停下的時候,或者背風而行的時候,那股臊烘烘的氣味實在是叫人受不了,他都要用面巾蒙著面,既擋嚴寒風沙,同時也可過濾氣味。這樣強烈的氣味,行過之處靠人的鼻子雖然再難嗅出,然而狗鼻子要嗅出來卻其實不難。
郭嘉已經想到這種可能,可是想到了也沒有用,難道能拋棄這兩頭駱駝麼?在這茫茫無際的沙漠裡,憑他們兩個人的腿什麼時候才能走出去?在這兒把駱駝丟了,那還不如立即自殺來的痛快,郭嘉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天色微曦,東方已經出現了魚肚白。沙丘旁,似乎有一座蹲坐的人形石頭,靜靜地放在那兒。忽然,這“石頭”動了,他抬眼看看天邊微微出現的白光,將摟緊的老羊皮襖放鬆了一下,站起來活動了幾下身子,這塊“石頭”正是邢天。這幾天在逃難中,他們遺失了一套寢具,再加上追兵越來越急,而他們越來越疲乏,一旦睡著經常跟死豬似的,無法有點什麼風吹草動就醒來,這很危險,因為有時追兵是會連夜追來的,兩個人便改成一人守夜、一人睡覺,到了時辰再換人。邢天扭頭看看坡下那具捂得嚴嚴實實的狼皮睡袋,輕輕嘆了口氣。
當郭嘉縱目四望,眼見四野茫茫,無邊無垠的時候,以他心志之堅,也不由常生起一種氣餒沮喪的情緒。邢天深吸一口氣,正要向坡底走去,突然神色一變,恍如看到了什麼東西。他眯起眼睛,警覺地向遠方望去,果然是一個活物,遠遠看去,恍如一隻沙狐,或者其他的什麼沙漠動物?
不過……,那隻動物奔得愈發近了,雖然那長長的恍如一頭秀髮般的毛髮看著有些奇怪,不合於中原所見的狗類,可是……真的很象一隻狗。那正是一隻阿富汗獵犬,優雅的身材、頎長的四肢,讓它可以在沙漠中縱情賓士,最初做為沙漠野生犬種的它,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