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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夫瑟縮著身體,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他是土生土長的貝康島人,從小到大都生活在腳下這個村莊裡邊,很少外出。由於村莊在南部聯盟的地界之內,而胡大同所領導的奴隸部隊目前仍在北部聯盟戰鬥,因此村民們認為自己的村莊相對來說會比較安全,因為此處離北部聯盟還有著好長一段的距離。
不料胡大同雖然沒有打過來,但南部聯盟自身卻起了內亂,這幾個月時間裡,不斷有奴隸起義的事情發生,他們也各自組成部隊,說是要和北部聯盟的胡大同軍隊遙相呼應。大約在十天以前,離村子最近的城鎮也爆發奴隸起義的事件,村民們擔心戰火蔓延到自己的村莊,於是集體躲進了山裡面。在躲避戰亂的日子裡,大家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著家裡的情況,於是今天就集體安排我回來看看,探聽探聽戰爭進行的情況。
韓欽頷首道:“之前我在你們村子裡到處看過了,沒什麼變化,也沒有軍隊曾經闖入的痕跡,這點你大可放心。至於鄰近那個城鎮的戰況,我便不得而知了。因為我所騎的這匹戰馬是偶然所得,並非我曾經參加過戰鬥。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我這匹戰馬應當就是從相鄰城鎮逃出來的。好了,我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胡大同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可曾聽說?”
農夫聞言立馬回答:“似乎北部聯盟的戰況比較焦灼,具體我便不清楚了。”
謝過這位農夫,韓欽和洛清晨縱馬狂奔,貝康島上兵荒馬亂的,也許現在出海的口岸都不甚安穩,硬要乘船離開貝康島去往焦土大陸,恐怕沒那麼簡單。
貝康島南部聯盟和北部聯盟之間還隔著箇中部聯盟,可是即便如此,就連南部聯盟靠海岸線的村民們亦在驚慌躲藏,可以想見,如今的整個貝康島恐怕都籠罩在戰火之中……
也許這就是所謂時代的暴走吧。哎,不曉得計無猜現在身在何方,倘若他能到這貝康島上,那麼他一定會愛上這裡。暴走的時代暴走的人,不正是他心中所願嗎?韓欽朝天長長嘆了口氣,然後兩腳緊緊馬背,口中低喝一聲“駕”,戰馬便以更快的速度朝前方奔去。
“等等我!”洛清晨在後面大聲呼喊,然後忙不迭地催促自己的戰馬跟上。
一路不知疲倦地疾行,遼闊的大草原上常有暴死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草面。韓欽不時能看見黑色的烏鴉在草原上徘徊,它們在尋覓著食物,以前不太能吃到的食物。
韓欽和洛清晨的那兩匹戰馬應當受過比較系統的訓練,它們腳力很棒,絲毫沒有力竭的跡象。不過為了妥善起見,韓欽還是決定在戌時之前找個住宿的地方,好好歇息幾個時辰。
畢竟,在韓欽的已知概念裡,焦土大陸上的馬屬於太過耿直勤奮的物種,只要有人催著,它便會一路跑下去,直至再也跑不動潸然死亡為止。而貝康島上的馬,應當也差不多吧。
遼闊的大草原上,韓欽和洛清晨又策馬賓士一個時辰,恰好在戌初時時分,前方出現一個規模較小的市鎮,兩匹戰馬放緩狂奔的腳步,慢慢朝著市鎮走去。
就像洛清晨說的那樣,貝康島的極晝現象仍然在持續。此刻太陽依然高掛在天際,曬得全身大汗的韓欽有些昏昏沉沉。
“踏踏、踏踏。”馬蹄聲漸漸靠近那個市鎮,從表面看上去,市鎮的規模很小,環繞整個市鎮的並非城牆,而是高高的木製柵欄。與其稱之為市鎮,不如說是寨子要更為合適。
見兩匹戰馬緩緩前行,寨子高高的木門拉了起來,有人站在門後大聲喊道:“來者何人?”
韓欽亦高聲回應:“我們只是過路人而已,想借寶地休息一個晚上。”
“到處都是兵荒馬亂,你們的戰馬身上又有血跡,你叫我如何相信你。再說,我們又憑什麼讓兩個陌生人進來休息?”門後的人繼續問道。
“我可以支付兩人今晚的住宿費,還請你們行個方便。”韓欽朗聲答道。
其實對他們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兩匹戰馬的喝水問題,今天只顧趕路,因此水袋裡存著的水並不夠,給人喝差不多,給馬喝就差得太遠了。
此時此刻,寨子門後邊陷入一片沉寂,估摸裡邊的人正在打商量。兩分鐘以後,寨子大門慢慢放下,幾個手持長矛的漢子,站在那裡冷冷看著韓欽以及洛清晨。
韓欽放眼看去,發現寨子的建築和普通市鎮沒什麼兩樣。出於禮節,韓欽翻身跳下,牽著馬跨步走進寨子之中。那幾個手持長矛的門衛狠狠盯著韓欽,長矛的尖刺朝上,時刻提防著兩個陌生人的舉動。
“你好,我是洛清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