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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韓欽三人四下張望,但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蹤影。韓欽不放心,用出“覺”,但是在這安靜的樹林裡,依然沒有感覺到第四個活人的存在。
也許,剛才只是簡凱虛張聲勢,想要趁機逃走吧。
韓欽努力做出面目猙獰的樣子,緩緩問道:“說,是誰將我們的行動透露給你?是誰告訴你我們的行進路線?”
簡凱似笑非笑:“韓欽,你也說過,這不過是場交易,只要條件對等,我自會告訴你們。而我的條件很簡單,對你們來說也很容易辦到。你們只要將我放了,我便告你們輝月的內鬼到底是誰,絕不食言。”
韓欽將倚天劍又朝前一頂,那汩汩血水,順著倚天劍的劍頭,不斷從簡凱的身體裡流了出來。韓欽豎著眉頭:“快說,不說的話,我現在就結果了你。”
這時,丁虛拍了拍韓欽的肩膀,道:“讓我來試試。”
簡凱搖著頭:“不用試,我已經說過,你的幻化系能力級別太低,對我無效。”
“有沒有效果,要試過才知道。”丁虛沖上前,手刀在簡凱的脖子上砍了一下。然後他退出兩步遠,一雙異瞳睜大,狠狠對著簡凱。
韓欽和楊丹也一左一右往後退開,期待著丁虛的表演。
丁虛曾經提過,他的那雙異瞳如果開發出來,左眼可以取人靈魂,右眼可以將人石化。現在他要用到的無疑就是自己的左眼,倘若可以攝了簡凱的心魄,那麼不管他願不願說,想不想說,異瞳都可以讓他如實回答丁虛提出的所有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丁虛在慢慢地施展瞳術。他的左眼比往常睜得更大,瞳孔裡的顏色比平時更濃了幾分。
簡凱本來不屑於丁虛的瞳術,以他的修為確實不會被低等級的幻術迷惑,但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打起十萬分的注意。因為,那個內鬼是他現在唯一的籌碼,倘若就這樣被丁虛套了去,那自己便失去了最後的價值,很可能就會即刻命喪於此。
丁虛屏住呼吸,左眼死死盯著簡凱;簡凱則微微低著頭,眼睛看向地面,對抗著丁虛的瞳術。
局面,似乎有些僵持。
韓欽和楊丹的注意力都在丁虛和簡凱的身上,而丁虛和簡凱的注意力,又集中在對方的身上。誰也未曾料到……
突然,空氣中有一道黑影掠出,他的速度之快,讓人猝不及防。他是從不遠處的樹梢上竄出來的,手上兵器閃著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了簡凱。
黑影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他的行動也沒有任何遲疑……
黑影接近的時候,韓欽和楊丹已經反應過來,他們手上的兵器抬起,準備迎接戰鬥。但是那道黑影只不是從他們身旁掠過,好像當他們不存在一樣。
簡凱光顧著對抗丁虛的瞳術,察覺到變化時,那道黑影,以及黑影手上的寒光,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手起刀落,赤練教教主簡凱的腦袋,在空中飛舞。他的脖頸上噴出碗口大的血柱,他的身體,無力地向後倒去。
七十歲壽辰的當天,自稱已經活夠本的簡凱,在這不知名的樹林裡,身首分離。
殺他的,不是倚天劍,不是碎星錘,不是鏽魂飲魄笛,而是……
“誰?”楊丹怒喝,碎星錘高舉過頭。
韓欽已經看清了那人,他怒喝道:“你為何這樣做!”
那人從地上拾起簡凱的腦袋,口中喃喃:“俗話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番剿滅赤練教的任務,首功是我的了。”
他緩緩轉過身。有些發黑的面龐,金黃色長髮未綰未系地披散在身後。他的顴骨高聳突兀,眼泡微腫,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瘦骨嶙峋。
“葉臻!你這是為何!”丁虛發狂般地叫著。
對,殺死簡凱的,不是倚天劍,不是碎星錘,不是鏽魂飲魄笛,而是百花刀。
葉臻微微笑著:“為何?你說為何,我們在執行剿滅赤練教的任務,而我,不過是在依命令列事罷了。”
楊丹氣得七竅生煙:“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打架時沒見你幫忙,打贏了,你卻來搶功。”
葉臻慢條斯理地道:“誰說我搶功呢?誰說我不幫忙?我看見簡凱,於是便宰了他,有理有據,有始有終,你奈我何?”
楊丹用碎星錘指著簡凱道:“可恥!我要揭發你!”
葉臻揪著簡凱的頭髮,挑釁似地搖晃著簡凱的頭顱:“告我,如何告?誰給你作證,他們倆個嗎?誰不知道你們卓宗三傑是一夥的,你們告我,那也是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