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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欽點頭道:“我知道了,定不負老爺子所望。”
白老爺子聞言朝外揮揮手,示意韓欽出去。韓欽起身欲走,突然他想到什麼,於是雙手作揖道:“我這有一個小小的請求,還請老爺子體諒。”
有了剛才和白思琛相爭之教訓,韓欽這句話說得非常柔和平緩。白老爺子沒做猶豫,直接說道:“有什麼儘管提出來,合理的話我自然會考慮。”
韓欽認真地道:“外邊羊廂裡有個叫小洛的奴隸,老爺子能不能許他離開羊廂?反正我房間裡現在還空著個鋪位,不如就讓他住進來了。”
小洛,那個只會浪費糧食的廢物嗎……白老爺子正在考慮,這時白思琛欠身道:“爺爺,看在一萬今天給白家掙了顏面掙了錢的份上,答應他倒也沒什麼。”
韓欽欣喜地朝白思琛微笑,前方的少女看上去已經從憤怒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她可能覺得剛才用特製趕羊鞭那樣打罵韓欽有些過分,因此想要補償一下。
最受寵的孫女開口,又是件完全無傷大雅的安排,於是白老爺子便答應了韓欽的要求。韓欽道謝之後從房間裡退出,而白節正在門外等著他了。
白節自然不知韓欽的修為,所以他繼續攙扶韓欽前行,走出段距離,白節小聲道:“思琛主人就是那樣的脾氣,以後你還是少惹他吧。”
韓欽點點頭:“你說得很對,我今天算是領教到了。管家,我沒什麼問題,酒醒了,身上也沒那麼痛。你回自己房間休息去吧,我還得去趟城堡外邊的羊廂。”
白節奇怪地問:“去羊廂幹嘛?”
韓欽實話實說:“我去裡邊把小洛弄出來,我房間不空著床嘛,讓他住進來。”
白節更加奇怪地皺著眉頭:“通常只有表現好的奴隸才能從羊廂搬進城堡裡邊來,小洛似乎沒什麼表現啊,可以說百無一用,主人怎麼會安排他住進來?”
韓欽解釋道:“是我提出的這個要求,我想有個伴嘛。”
白節嗔道:“你呀,你可以找個能幹點的人作伴,小洛這種只會遭人嫌。”
說完白節自顧自地搖了搖頭,然後朝那段高高的樓梯走去。
韓欽使出禪心訣,一邊走一邊給自己治療外傷。這樣的外傷其實根本不算什麼,主要是白思琛今天在房間罵的話確實有些讓韓欽心寒。從韓欽被奴隸販子帶上拍賣的廣場上的那一刻開始,白思琛其實算得上韓欽在貝康島上的“貴人”,也算韓欽在貝康島上的寄託,可剛才聽到的那些話,已經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將韓欽心中勾勒出來的畫面撕得粉碎。
主奴之分、尊卑之分,對,白思琛說得很對,至少在這遠離焦土大陸的貝康島上,該講的禮數必須得講清楚,該守的規矩也必須嚴格遵守。我韓欽現在是個奴隸,是個避世的逃難者;我絕非規則的打破者,我現在亦沒能力打破貝康島現行的規則。
想著想著就出了白家堡,天色已暗,稍微遠點的距離就完全看不清了。後院裡有點冷,羊廂裡點著昏暗的燈光,韓欽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大踏步朝羊廂走去。
羊廂內有不好聞的味道傳出,韓欽前腳剛剛邁進羊廂,突然聽到不遠的地方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哦,對方叫出來的是“一萬”,嚴格來講不能算韓欽的名字,因為他本人不認可。
聽聲音應當是小洛,韓欽循聲看去,隱約能看見有個人影在那裡起起伏伏。沿著羊廂的牆壁,韓欽很快找到正在不停做著蹲下和起立的小洛。他仰著小腦袋,傻傻地道:“我本來還不確定是你,但看到黑暗中那一圈緋紅色的微光之後,便再無疑問了。”
韓欽奇怪地問:“外邊又黑又冷,你這麼晚還在鍛鍊身體嗎?”
小洛繼續做著深蹲的動作:“哪裡鍛鍊身體啊,我是做錯事情,在這裡受罰。”
韓欽搖頭道:“做錯何種事情,又是誰在處罰你?”
小洛咧嘴一笑:“不談這個,反正我隔三差五就會受這樣那樣的處罰。一萬,我聽人說你今天在極樂沙場過關斬將,威風著了。可惜我沒資格去那裡,不能看見你的威風。”
韓欽平心靜氣地道:“下次爭取帶你去吧,反正你過去也不佔座位。”
小洛一邊深蹲一邊高興地拍手:“那好那好,我特別想去傳說中的極樂沙場看看。對了,你這麼晚來羊廂幹嘛,城堡裡的人可很少進羊廂的,尤其天黑之後。”
韓欽輕輕倚靠在牆壁上:“我來將你帶進城堡裡邊去,以後你就住城堡了。”
“啊?”小洛驚訝地叫了一聲,下蹲的動作也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