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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極,抬起唯一能動的左手去拉那少年捏住她下頷的手,卻一點兒也拉不動,她平生還從未給人如此欺負,急怒交加之下,好像瘋了一樣,抬手向那少年臉上打去。白衣少年將頭一偏,眉頭皺起,鬆開她的下巴,正想再給她一點顏色,忽聽一個低沉的男人聲音從身後傳來,“傲兒,你在做甚麼!”
白衣少年愣了一下,立時放開了抓住嶽小珂的手,轉回身來,恭恭敬敬叫道:“爹爹。”
紫衣少年手裡拿著蠟燭,走上幾步笑嘻嘻的道:“爹,大哥在教訓那個嶽千帆的孽種。”
嶽小珂終於脫離了白衣少年的鉗制,後退幾步,抬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這座本來漆黑一片的石室,此時竟然已經燃起了燈火,一片明亮,石室的另外一端,也有一扇石門,此時那扇門已敞開,兩個人正從那扇門中緩緩走了進來。
方才說話的是一箇中年男子,四十餘歲年紀,面如冠玉,俊美儒雅,身著一件松紋寬袍,大袖飄飄,極是倜儻,在他身邊跟著一個女子,少婦模樣,一身白衣,滿頭烏雲般的秀髮鬆鬆綰了一綰,鬢邊別了一朵淺藍色的小花,俏麗別緻,幾縷青絲散在肩頭,更覺風姿綽約。
嶽小珂呆呆的看著那個女子的臉,她不是沒見過美貌女子,她的孃親,還有唐靈兒,都是美人兒,但這女子的美,和她們都不一樣,這女子美得像冰,又像雪,就是那種在遙遠寒山的頂峰,金色陽光照映的白雪,美麗,卻又冷的不敢觸及。
那個中年男子聽見了紫衣少年的話,臉色一沉,“霏兒,不許胡言亂語!”一雙鳳眸轉向小珂,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開口道:“你就是嶽千帆的女兒?”
嶽小珂看這男子神色雖說不上溫暖,倒也溫文,心中稍稍安定一些,點了點頭。倒是那個白衣美貌的女子,聽見那男子的問話,眸光一閃,盯在她臉上,小珂和她對視一眼,只覺得整個身體都像是掉進了一個冰湖裡,心裡說不出的冰寒,趕忙移開目光。
中年男子微微頷首,溫聲問道:“你叫甚麼?”
嶽小珂抬頭看他,見他眸中神色溫和,咬了咬嘴唇道:“嶽小珂。”才要低頭,卻見那白衣少年和紫衣少年一齊回頭瞧她,白衣少年臉上仍是似笑非笑,紫衣少年卻笑得很是不懷好意。
中年男子威嚴的目光掃了兩個少年一眼,輕輕咳了一聲,兩人立時回過頭來,老老實實垂手站著。
“這裡是唐家堡,你可知道?”
“知道。”
“我便是唐門門主唐九炫,這一位是我的夫人,蘇映雪,”略帶溫柔的目光從那白衣女子絕美的側臉移開,轉頭看站在一旁的兩個少年,“這是我的兩個兒子,唐傲,唐霏。”
嶽小珂愣愣看著唐九炫,又看了看他身旁冷若冰霜的蘇映雪,不知該說甚麼,唐九炫剛才那番話,似乎並未將她當作一個小孩子看待,而她卻明明只是個小孩子,他越是這樣,她便越是不知所措。
唐九炫看她一眼,忽然邁步向她走來,嶽小珂看著他,心中明明害怕,卻連後退似也忘了。唐九炫走到她面前站住,低頭凝視著她,忽然道:“你娘是鴛鴦劍沈雁冰。”
嶽小珂點頭,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
唐九炫忽然嘆了口氣,伸出一隻手輕輕搭在她瘦小的肩頭,“你爹的事,想必你也已經聽說。”
嶽小珂感受到從他寬厚手掌傳來的溫度,心中不禁一暖,眼淚掉的更兇,抬起頭看著唐九炫道:“唐伯伯,我爹爹是被冤枉的,對不對?他不是大魔頭,是不是?”
唐九炫凝目看了她半晌,別開目光,“嶽千帆殺了自己的至交好友,又勾結官府,在瑤山夜宴之上害死眾多英雄好漢,此事的確是真。”
嶽小珂心中本還存著一線希望,祈盼唐九炫能給自己一個真相,還爹爹一個清白,卻沒想到,真相她的確聽到了,卻是如此殘酷。她的心如同墜入冰窖一般,向後退了一步,呆呆看著唐九炫。
“你也想要藏寶圖麼?”很久,嶽小珂終於緩過神來,輕聲的問。每個人都說爹爹是十惡不赦的壞人,每個人都想要他死,每個人都在找那張傳說中的藏寶圖。
唐九炫眸光一閃,淡淡的問:“你有麼?”
嶽小珂搖頭,“我沒有,你殺了我吧。”
唐九炫微微一愣,似是有些意外,“你要我殺你?為何?”
“因為我知道,我爹爹定然也是你的仇人,而且我沒有那張藏寶圖,對你沒有別的用處,只能殺了報仇。”她年紀雖小,說出來的話卻有著和年齡不相符的老成,絕望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