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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它。龍子螭吻死後他的行宮消失,可以斷定被洞庭君奪走——從洞庭君那裡尋回通明玉簡,你是比李雲心更好的合作伙伴。而他只是一個孩子。”
“一個孩子……卻將我也騙過了。”月昀子嘆息一聲,已經接受了林量子的說法。
他抬頭看了看天:“吉時要到了。”
林量子皺眉:“閣下打算怎麼做?”
月昀子搖搖頭,卻微微笑了:“怎麼做?呵呵……貴客可知什麼是好的謀劃?”
不等林量子答話,他便一邊向著門外走一邊揚聲道:“下策之謀總有漏洞可尋,只能用來對付目盲不能見的愚鈍之人。”
“中策之謀精巧縝密,對付愚鈍之人綽綽有餘。然而用來對付聰明人的話——一旦哪一步沒有算好、出了紕漏,那麼整個謀劃都會失控。”
“而上策之謀,處處留有餘地,以不變應萬變。任他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
“我的便是上策之謀。所以怎麼做?仍然依計行事便可。”
月昀子踏出了門,袍袖邊角在門邊一閃而過,聲音傳進門裡:“貴客且在這裡等待。待我取了那李雲心小兒的頭顱,再來與你共商大計!”
……
……
“哪兒找來的草臺班子。”李雲心皺著眉,看正在龍王廟七七四十九級臺階之上的白玉臺上置備傢伙事兒的一群人。
鑼鼓嗩吶,二胡羌笛的樂器藝人。畫得像是妖魔鬼怪的男男女女,穿著紅紅綠綠的衣服。一大堆不明所以的牌子扇子儀仗,還有些不知做什麼的、穿著禮服不是禮服官服不是官服的人——
眼下正滿臉肅然地忙做一團。
“嗯……都是舊制了。”劉老道在一邊解釋,“童男童女、龍王儀仗之類的嘛。心哥兒看那個穿紅衣的禮官,那是蟹將軍——”
“好吧。”李雲心嘆口氣,“就是說一會兒我得去他們中間講話。”
“對。這些禮官就是效仿龍王爺面前的兩班大臣。心哥兒在上座——誒?龍椅哪裡去了?我去催催……”
說這些話的時候李雲心卻沒有在聽了。而是在往別處看。
他們眼下站在臺上、龍王廟正殿的紅廊下。臺下的人看不見他們,他們可以看到由數萬人構成的海洋——那是人頭攢動,蔚為壯觀。
而李雲心眼下在轉頭向後看。然後擺了擺手:“用不著了。估計一會兒也演不了多久。”
劉老道愣了愣,順著他的目光也向後看,看到了月昀子正向他們走過來。
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位真境道士的表情——新奇、微嘲、略有些疑惑。
“你避一避。”
“好。”劉老道沒半點兒猶豫,轉身就快步走開了。
月昀子不在意道人的離去,目光始終鎖定一身飄然白衣的李雲心。走到他身前三步處停住,道:“你不是睚眥。”
李雲心微微一愣,然後笑了:“您回憶回憶。我從沒說過我是啊。”
“你是李雲心。”
他又笑:“您再回憶回憶,我也從沒說過我不是啊。”
“好、好、好。”月昀子眯起眼睛,“我竟被你這小兒擺了一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嘛。”
月昀子冷哼一聲:“你這牙尖嘴利的性子,是跟你那亡父李淳風學來的?”
李雲心沉默了一會兒,不笑了:“說話歸說話,不要問候別人父母——怎麼,準備找我爸媽告狀麼?”
月昀子也冷冷一笑:“哼——”
“再有一個你從前也是在社會上混的,聽說還是個官兒,對不對。”李雲心打斷他的話,“那明不明白禍不及妻兒這個道理。真人要逼供凡人有的是手段,用不用非得把人剖開。採訪一下——你這什麼心態?”
月昀子沉默了一會兒,認為如此與一個少年——而非通天君化身成的少年——鬥嘴非常不明智,且自降身份。
於是他轉移話題,沉聲道:“通天君呢。這些是你的計謀,還是通天君的計謀?”
“無可奉告。”
月昀子看著李雲心的神態和表情,忽然笑了。
“好。”他抬起手捻了捻鬍鬚,“身份被我識破卻不慌不亂,依舊不落下風。同我少年時一模一樣。我知曉你是因為怕才表現出如今這樣子……但是實在用不著怕。”
“我之前說的都還作數。既然你是人而不是妖,這件事就更好談了。道統想要通明玉簡而我不想要。正相反我需要一個聰明的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