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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營來了,正要見那丁敏一干人呀。我攔也攔不住,現下天使已經帶人往營裡去了,我只怕是要治他們的罪!”
李雲心聽了這話,皺起眉、分了神。往身邊瞥了一眼。
丁敏——是前幾天與他在漫卷山中同行的那個丁敏麼?他所在的這營地乃是慶軍軍營——該不會有幾個重名的吧?
天使這詞兒也叫他略分了心。念頭稍一轉就曉得此“天使”並非他從前那個世界的“天使”。這裡的天使是指欽差,天子的使臣。
牙將聽了這話眼睛一瞪:“找他們做甚?!那事情不是已經了結了麼?他們護送劍宗高人有功、不是已經他奶奶的不計較紅土的事了麼?!”
聽到這裡李雲心便意識到,這丁敏正是他所知道的那個丁敏了。
可這件事也僅僅是短暫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而已。他與什麼丁敏、許謀、燕二算是萍水相逢。或許在他們的生命中李雲心是一個值得向子子孫孫訴說的角色,然而在李雲心這裡,他們就只是背景當中的幾抹淡色罷了。
於是轉了頭繼續看蘇生。但正準備說話,牙將再一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說什麼見了妖怪離國皇帝,鬼才信!”牙將嘟嘟囔囔一氣。但還是起身去拿自己的盔甲。邊由那小校幫他上甲邊罵,“這些酸官兒。不就是失了差事、編幾句瞎話兒推脫一下子麼?別說是見了什麼妖魔——要是叫老子說,老子就說遇著了天人把紅土給收了。鬼他孃的當真。他要問,問什麼?能問出什麼?我呸!”
“還說奉了陛下的旨意?我呸呸呸!分明是瞧著咱們軍主和指揮都不在了要來打咱們的秋風!老子這就過去叫他曉得老子手底下的兵可不是他孃的隨便搓揉的——”
說了這些就更不重樣兒地罵起來。
李雲心聽他說了這些話,卻將眉頭微微皺起了。
他略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丁敏、許謀一干人,似是也隸屬這位牙將的統轄——他找到這軍帳可真是趕了巧。
丁敏他們回來之後將空同子送到,但丟失了紅土。於是將路上發生的一切都說了——包括遇到大妖魔李雲心、包括遇到兩位鬼帝。丁敏說了這些,牙將只當是推脫。但這位小將看著也是個護短的將軍,並不想追究他們的責任。
但這事傳到了隨軍同來此地的皇帝使臣耳中。也不曉得這使臣是不是用什麼手段與數千裡之外慶國京華當中的皇帝取得了聯絡,將這事情說了,於是如今皇帝叫他再去問——
在牙將這裡,只覺得是自己這一軍失掉了主官,被可惡的文官欺壓、打秋風。
然而在李雲心這裡,卻敏銳地注意到了“皇帝”這個詞兒。
皇帝麾下有大軍數十萬,而丁敏這一支五十人的小隊便如皇帝面前的一粒塵埃,怎麼可能叫他特意關心呢。那位慶國皇帝關心的……應該是“鬼帝”這兩個字吧。
皇帝這種職業大權在握,可謂風光無兩。誰坐上這個位子都希望長長久久。但世俗人的長長久久相對於修行人來說只不過是彈指一揮罷了——皇帝養尊處優,長壽的也只能活上個六七十年。長生之道,無疑是他們最喜歡的。
李雲心在漫卷山中關元地穴裡向睚眥與琴君獻策,說可以作勢叫妖魔去刺殺皇帝、以吸引玄門修士的注意力。這說法,可不是信口開河。
無知的百姓們不曉得,但各國的帝王耳目眾多訊息靈通,必然是曉得的——離國皇帝姬瀾身死魂魄未被黑白閻君收走,卻因著百姓們的願力瞬間成就鬼帝身——皇帝們聽到了這訊息心中豈能不癢?
但從前癢歸癢,卻曉得鬼帝旋即被道統、劍宗的修士聯手追殺生死不明,他們哪裡有膽子去做第二個鬼帝。
可如今——李雲心之所以叫丁敏、許謀一干人平安下山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卻有一隊慶軍見到了鬼帝,且是兩個!這訊息在聯軍營地中傳播開來,很快就會被送到各國天子的案上。到這時候……帝王們的心,可就難安分下來了。
他信手走了這麼一著棋,沒想到這樣快就見效,也算是老天助力了。
因而暫時將蘇生的事情擱在一邊了。終究這蘇生此刻重新變成了死氣沉沉的模樣——外面的世界陽光絢爛驚濤駭浪都與他無關,他只是個不動聲色的旁邊者——便由著他坐在小床上也不需費心。
此刻牙將已經穿戴整齊,口不停歇地罵了半刻鐘,罵到興頭上,正準備出帳。
卻見帳簾忽然被挑起,後面露出一張漲得通紅的臉來:“田野,你倒是牙尖嘴利!待我回京將你這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