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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霧散開,沉寂了一夜的寧州城漸漸醒來,燈紅酒綠的青樓楚館卻熄了大紅燈籠,顯得頗為安靜。
大部分姑娘都比較晚起,但也有幾個早起的,在悄悄的梳洗打扮,對鏡貼花黃。
在一棟紅色的高樓裡,在那最高一層的房間內,綺蘭姑娘素手纖纖,將半閉的窗戶徹底開啟。她是清倌人,加之靠琴藝出了名後,客人一般都對她還算比較尊重,不會待到很晚,所以早睡早起的習慣早早就養成了。
她此刻已經洗漱完畢,也著了淡妝,整個人顯得頗為清雅,開啟窗戶後,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讓她很是舒爽地吸了一大口。
她本就身段高挑,日日與琴為伴後,渾身更添一種淡雅的氣質。然如畫眉目總是不經意間蹙起,似乎有什麼難解的憂事。
自那日紅樓之內,賀仲與沈慕起了爭端,定下賭注後,內心就隱隱有些惶惶,儘管早就知道沈慕看起來並非大放厥詞之人,可也沒想到他的回擊竟是如此的迅速且狂猛。聚雅茶樓內他怡然不懼眾人的審視,拆穿孔先生與顧簡的陰謀,再到大肚能容,一首《臨江仙》更是冰釋前嫌,讓顧簡能夠幡然悔悟,其名氣一時無兩。
看看這幾個人,孔先生自是身敗名裂,聽說如今更是深居簡出,再也不與人談學問。顧簡雖已去赴任,但做假證的事畢竟還是不受控制地傳了出去,可想而知,於他的仕途來說,定然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日後要想升遷,怕不是那麼簡單的。
至於賀仲,不但輸了三千兩銀子——當然這些錢財於賀家來說倒是無關痛癢、九牛一毛,而且還輸掉了寧州第一才子的頭銜。可以說,沈慕的名氣,完全是踩在賀仲的腦袋上建立起來的。
“才十七歲啊,就有如此名氣……”她遙想起一人,就是那個如今正在遊學的古月明,這個年紀的他還在州學苦讀呢!
古月明雖然如今已中舉,下一步就是入京赴試,他是志在科舉的,甚至每次談起時,都對自己中狀元很有信心的樣子,可名氣、才氣還是比沈慕差了好多。
“坊間傳聞有人要給他出詩集……”
天哪,綺蘭不敢想象,一旦詩集出版,憑藉著那些膾炙人口的好詩詞,沈慕的名氣又會怎樣如颶風一般襲遍整個大武朝,又會達到怎樣的一個高度。
“他真的才十七歲啊……”
自那日聚雅茶樓後,她就一直在思索如何能與沈慕修好關係,只有拿到沈慕頂好的詩詞,到時自己再做出一首好曲,這樣她奪魁的可能才會大增,只是可能嗎,她搖了搖頭。
“目前最好的情況就是,他能夠誰都不幫……”
她嘆息一聲,目光垂落下去,穿過綠葉遮擋的縫隙,看到街道上出現了一個三四十人的手推車車隊,全是年輕力壯的漢子,穿著一樣的藍色服飾,身上冒著淡淡的熱氣。
旁邊有人在圍觀,不明所以地指指點點,然後,她就見到在一個岔路口,這群手推車漸漸分散了開來,往各個路口而去。
一個手推車在紅樓旁邊的樹下停了下來,後面露出一個黝黑結實的面龐,他四處打量了眼,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啟手推車上的一個小櫃子,從裡面取出一條幹淨的白毛巾,先是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才在手推車前忙活起來。
很快,綺蘭就看到手推車上出現了一個個的蒸籠,還冒著熱氣,應該是剛出鍋的吃食。
那個黝黑的面龐不知從何處又拿出了一根竹竿挑著的白幡兒插在了車頭,白幡兒迎風招展,綺蘭只能影影綽綽辨出寫的是“張記水晶灌湯包”幾個字,再看那藍衣背後,寫著的是“張記正宗”。
“水晶灌湯包?”她輕輕咬著嘴唇,“怎麼會是張記?”
寧州城,漸漸熱鬧起來,腆著肚子搖著扇子的賀府管家賀歲正一搖一晃地往北市的店鋪去,一想到昨日沈慕家的湯包店開業沒甚生意,他心裡就十分高興,既然大少爺交代了買一贈一的促銷要搞上三天,如此能讓沈慕吃癟的喜聞樂見之事,他又怎會怠慢呢!
他嗯嗯啊啊地哼著小曲,遠遠就看到自家店前圍了不少人,心裡不由就是一樂,那沈慕也是個榆木腦袋,非要搞個什麼限量銷售,真是的,別人上趕著給錢都不要,讀書讀得腦袋都壞掉了!
又走得近前了些,才發覺有些不對,這群人並非是要買自己店裡的東西,而是圍在旁邊的一個小車前,定睛一看,那小車上的白幡兒分外扎眼。
看到白幡的那一刻,他不由失聲驚撥出來:“水晶灌湯包?”心內不知怎的突地升起不好的預感,招來站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