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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日可待,可謂前途一片光亮。
茶香含著熱氣升騰,然而一向愛茶的蕭德此刻卻根本無心飲茶。
他目光望望窗外,又望望三樓的某個方向,他認出那個女扮男裝之人正是他的女兒蕭知音,心裡不由就是一陣嘆息。
“女兒生得太好也是一種罪過啊……”
蕭知音已經二十,在尋常百姓家來說,這個年歲的女子早已嫁作人婦,甚至都生出了孩子,可是自己的女兒呢?那麼多人上門求親,她竟沒一個看上的,竟還定出了考量標準:至少要先在才學上勝過她。
悔不該啊,當初為什麼要教她讀那麼多書?蕭德內心悔恨萬分。可是也不敢強行為她擇選一門婚事。
妻子早死,女兒是他蕭德一人拉扯大,雖說衣食並未短缺過,可到底只有父愛,沒有母愛,他心有愧疚,便將女兒的婚姻之事交給她自己拿主意。
他偶爾也會勸慰上兩句,奈何女兒僅僅一句話就讓他無話可說。
“爹爹擔憂女兒,女兒自是知曉。只是女兒日後要嫁的人是要與女兒共度一生的,若不細細考量,出了差池,女兒的一生豈不盡毀?爹爹也不希望女兒日後過得不幸福吧?”
蕭德聽了只能無奈離去。
此次好不容易得知寧州出了個大才子,於詩詞之道可謂信手拈來、天縱奇才,這才存了來一看的意思,又怕自己出現在這聚雅茶樓太過突兀,便請了恩師的好友楊老和陳老一起來。
陳老致仕前乃是學政,若他們這一行的行蹤暴露,別人也會以為他們來此是為考校人才,而不會多做猜測。
彼時陳老和楊老正在下棋,聽聞蕭德來相邀,便擲了棋子聯袂而來。
“敏機,此事你怎麼看?”楊老回到座位上,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朝蕭德道。
蕭德抬起頭來,收回萬千思緒,沉吟一番,道:“我倒是不太看好那沈慕,那顧簡都拿出了證據,顧簡如今已是官身,可不會平白拿他的前途來賭……”
“哦,”楊老轉頭又去問陳老,“陳老,你看呢?”
陳老與楊老相識日久,一看他這樣子就有點狐疑,想了想,道:“我看個屁!這事不要問我,很快我們就知道了。”
楊老笑著道:“我倒是與敏機的看法不同,那小子渾是渾了點,但不像是抄襲之人。而且這事也太湊巧了,這事鬧得寧州沸沸揚揚,很明顯是有人暗中推波助瀾,恰好有人找了這個重名望的孔俞來出頭,又恰好顧簡來拜訪老師,恰好拿出了舊作……呵呵……”
楊老接著朝蕭德道:“敏機,既然你不看好沈慕,不如我們就此事打個賭如何?”
“就為這事您要與晚輩打賭?”蕭德滿臉的不可思議。
陳老聞言則立馬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相交幾十年,他怎會不知這楊老的秉性。
“聽說你收藏有一副象牙棋,咱們就賭那個如何?”楊老笑眯眯道。
“那若您輸了怎麼辦?”蕭德問。
“若我輸了,就為你擇一門親事如何?你看你也孤枕難眠了這麼多年,也是該……”
蕭德一聽就道:“合著您老早就惦記我那副象牙棋了,想要您直說就是了,晚輩雙手奉上又有何不可?”話雖如此說,心裡也是有些不捨。
“難道在你蕭德眼裡,老夫就是那種貪圖之輩?”楊老兩眼一瞪,嚇得蕭德心裡一跳,接著就見楊老繼續和顏悅色道:“敏機啊,這事啊,其實與你頗有好處。你想啊,若你輸了,不過是輸了一副棋子,但那就證明了沈慕確有真才實學,並未抄襲,如此你是不是極有可能奪得一個佳婿?可若你贏了,你也能得到一個貼心人。輸贏你皆有好處,何樂而不為呢?”
蕭德一聽鼻子險些氣歪,說來說去,您還不是覬覦我那副棋子?看來這副棋不送出去是不行了。
這賭局到底是賭了。
正好這時,樓下傳來沈慕的一聲大喝:“好你個顧簡之,竟然當眾弄虛作假!莫非以為天下人都是三歲小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