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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開的窗,夜晚的涼風吹進來,吹得燭光一晃一晃的,但是風卻讓人感覺很舒服。在那燭光中,可見一箇中年漢子斜倚在榻上喝酒,鬍鬚衣衫上都沾染了不少酒漬,儘管看起來形容頹廢,但眼中卻不時冒出一抹精光來。
在他旁邊的竹凳上,一個年輕人手持了把小刀,在一個小木塊上雕刻,不時有木屑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刻一會,他想起什麼,便停下來,皺著眉頭思慮,想通後,再繼續雕刻。
直到夜深人靜之時,門才吱呀一聲從外推開,進來一個少年,對那年輕人點了點頭,“東家,那人確實是年府的,我親眼看他走了進去。”
“什麼身份?”
“年府大公子年有意。”
“喔。”
沈慕手上又刻了幾刀,輕輕吹落上面的木屑,將那小木塊和小刀放到桌子上,起身走到窗前。
雖然已經是深夜了,但京都百萬眾,依舊亮著不少燈光,並不顯得多麼黑暗,天上星星寂寥,眨著迷濛的眼。
此次來京,其實並不是腦子一熱就來了,而是他深思熟慮之後做的決定。年有為雖放過了安家,但那也只是暫時的,並不能保證他以後就不會為難安家了。試想連安玉清的三叔都說殺就殺了,可見其心狠手辣,再悄悄來一場血屠安府,似乎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年有為看似彬彬有禮,其實不過是外在迷惑人的表象,他絕對是一頭噬人的狼,不動則已,一動就是天翻地覆。
這是一個既聰明又危險的對手,沈慕心想。
想到這裡,不免又想起那日客棧中的事情,安玉清得知真相後的悲憤,與大仇難報的失望,那是兩種相反的情緒糾結在一起,使她難過又焦灼。雖然安玉清事後並沒有大聲聲張,但是依沈慕看來,安玉清極有可能是在暗中積蓄實力、思慮對策,難保有一天她不會對年府猝然發難。
但她也是清醒的,不會貿然出擊,興許在構建一張網,興許在等待一個機會,但這絕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成功的。
而年府那邊,身居高位的年志庚,其背後亦有大勢力。年府就像是一棵大樹,在他背後屹立著一片森林,沈慕要做的就是撕開一道口子,讓火燒進去。
但是這道口子也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撕開的,年志庚官居侍郎要職,從三品大員,輕易動他,很容易引起黨爭,特別是如今篩選兵部尚書的時候,更是風聲鶴唳、牽一髮而動全身。
一旦引起黨爭,那就是扯皮了,各方勢力膠著,像是泥潭一般,再要治年府的罪,就更是千難萬阻了。
他嘆息一聲,那邊灌酒的苗一刀忙裡偷閒地抬起頭來,不滿地嘀咕道:“難就不要再想了,老子去一刀結果了那廝,豈不痛快?”
王二虎聞言也在旁附合:“是啊東家,讓我師傅去,不過一刀的事情。你要是覺得還不行,那也不過是多砍幾刀的事。砍完之後,咱們也好早點回去。”
沈慕轉過身來,微微一笑,道:“也只是有些費腦而已,但要說難住我,倒還不至於。”
他走到桌邊,那上面放著文房四寶,沈慕想了想,提筆在一張張紙上寫下一連串的名字,並在後面備註上這些人的性格特徵。
他微蹙著眉頭沉思,房間裡很安靜,偶爾燭光發出噼啪的炸響,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苗一刀早就醉倒了,王二虎則也趴在榻的另一頭睡著了。
沈慕微微一笑,找來被子為他們蓋上。抬頭透過視窗,見天色確實很晚了,打了個哈欠後,便也上床休息去了。
又過了兩日,有人來找沈慕,卻是白顯耀,此人又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見面就道:“哎呀,沈兄,好久不見,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真是想煞我也!”
沈慕見了他那誇張的樣子就想笑,指著他沒好氣道:“我看你哪裡是想我,分明是想我家的酒吧!”
白顯耀哈哈一笑,也不否認,“都想、都想……”
沈慕微微搖頭,二人便去了客棧旁邊的酒樓,叫上一桌好菜,品著美酒,直把白顯耀高興的啊,就差沒當場載歌載舞了。
“嘖嘖,這醉仙酒果然是好啊,沈兄,你那還有沒有多的,回頭我帶點回去,給錢也行啊!”
沈慕擺手道:“提錢就客氣了,這酒釀造不易,所以我那也不多,但送你兩壇還是可以的,回頭走的時候你帶著。”又轉頭吩咐王二虎去拿酒。
醉仙酒烈,酒香醇厚,兩人吃喝沒多久,竟然有個夥計來敲門,說是隔壁的客官聞到酒香,想問問是什麼酒,哪裡有賣,白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