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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裡傳單到處都是,兵馬司忙得不可開交,一面收繳傳單,一面咒罵個不停。儘管如此,但看了看前方巡城御史陰沉的臉色後,一句抱怨的話也不敢說出來。
那巡城御史面沉如水,盯著手中的傳單喟嘆:“看來京城要出大事情啊!”
前兩次出現傳單的時候倒還未曾覺得,畢竟只是些犯罪的罪狀,又有苦主去府衙哭訴,所以很自然地被人以為是苦主或者俠義之士在幫忙,好方便苦主伸冤。
但此刻,眼前這份傳單卻已然大大的不同。
內容並不算多長,大意是說,他是一個年府的小廝,灑掃房屋的時候,無意發現一密室,密室內堆了成箱的黃金白銀不說,還有金刀玉璽,那玉璽上更是刻了“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篆字。
綜合起來,其意不言而喻:年府有謀反之意。
巡城御史額頭冷汗直冒,直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要說年府謀反,他其實是不信的,首先,這傳單就頗有疏漏之處。第一,既是密室,哪會那般容易讓你一個小廝發現?第二,既為小廝,竟識字。不是說小廝識字不行,只是實在太稀缺。但凡能認識些字的,誰又願意去給人家做小廝呢?
若是直接丟擲傳單,說年府有謀反之意,百姓大抵是不信的。但是有了前兩次傳單之事的鋪墊,並且都證明了確有其事,那麼這次呢,百姓信不信還真就難說了。
“好手段,潤物細無聲啊……”
不管怎樣,這樣的一份傳單散出來,其後果委實無法預料。
京城中先是呈現一種詭異的靜態,不起波瀾,但私下也有人議論,只是並不是很多,不像前兩次那樣熱烈。
但到得午時,各個茶樓竟先熱鬧起來了,有那說書人竟與人論起此事,但還是保留了一分謹慎,開頭大抵也都是“聽聞……”“據傳……”等等這樣的含糊字眼。
有人開了頭,應聲者眾。
有人認為此事純屬栽贓陷害、子虛烏有,想那兵部年侍郎大公無私、大義滅親,一身凜然正氣,定是引人嫉妒,而潑髒水。立馬就有人反駁了,君不見被大義滅親者均是年家之人麼?可見年家教養之壞。
男人嘛,為了面子,爭強好勝。
立馬就吵了起來,後來竟至動手的程度,你一拳我一腳,扔個茶盞摔個盤子,都是稀鬆平常的事了。
茶樓自古以來就多是閒得蛋疼的吃瓜群眾,口角鬥毆更是家常便飯,打夠了,便自動散開,臨走前各放一句狠話,諸如“小子,有種別走,下次爺爺打得你娘都認不得你!”另一方便怡然不懼地回:“少說大話,決戰到天亮!”倒也為人們增添不少樂趣。
但也不是每個茶樓裡都在打,也有相對比較剋制的,卻也將罵戰這一優良傳統發揚光大到極致,一人不行十人上,十人不行百人上,呼朋喚友,吆三喝四,火力全開。茶樓老闆樂得嘴巴幾乎咧到耳後了,罵吧罵吧不是罪,累了有躺椅,渴了有好茶,錢財也是如流水進賬。
偶爾有那麼幾起打得兇殘的,後來竟互揪了衣襟鬧到明州府,明州府饒少尹一時也是躊躇兩難,最後只得各訓斥了幾句使其歸家。
……
“因為……你們年府要謀反啊!”
當這話從沈慕口中輕飄飄地說出後,年有為先是面色大變,隨即就是譏笑,“真是可笑,沈慕,你若找其他罪名來栽贓陷害倒還有可能,但這個罪名絕對不可能,沒有人會相信你的!”
“哦?是嗎?”沈慕反問,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不如你看看樓下?”
樓下有人在吵、在打,鬧得雜亂無比,但大概情況還是弄清楚了,一臉的不可置信,竟然真的有人會相信年府要謀反,但幸好也有不少人不信。
然而他的心卻並沒有放鬆下來,因為隨從帶了一張紙來,見到紙張的那一刻,他就差點暈厥,傳單,傳單,竟然又是傳單!
果然,傳單之意就是年府要謀反。
“唉,整個京城都是傳單呢,百姓似乎也很津津樂道於此事,傳得沸沸揚揚。年兄,年公子,你要如何破局啊?”沈慕嘴角含笑問道。
年有為聞言驀地一怔,陡然明悟過來,指著沈慕,震驚道:“是你!沈慕,原來一切都是你在幕後佈局!”
“哈哈哈,年有為,你現在才明白過來嗎?太晚了吧?”沈慕大笑。
年有為很快鎮定下來,默了片刻,沉聲問道:“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你不乖……”
年有為定定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