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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傲松一呆,便是傻子也知道甚麼意思了。
再說白江刀眼睜睜地望著厲曼容與候四離去,心頭如裝重鉛,惆悵之餘遂迴轉城中,尋了一家酒樓,摸出三兩碎銀,要了一罈上好的汾酒,便邊走邊喝,漫無目的。
山路崎嶇不平,四江林葉籠罩,霧氣氛氛,道路滿荊荊,十分難走。
白江刀看到此等景象,暗道:我怎地每每都是*樹林的?但每次都有*的不愉快的事情,難道真應了一句:“逢林莫入”的話,唔,還是退為上策。
一想到退,登時又覺十分沒趣,離開人多的地方,不就是為了能夠一個人靜靜地想一下該想的事?一來清靜,二來也可避免被武林中人認出來,難道我便會怕了這一座小小的樹林?
想罷膽氣陡壯,猛灌一口酒,飛身一躍,一屁股坐在一棵高大的樹丫上,優哉遊哉,好不快活,但誰又能知悉他現在的心境?一連串的凝問壓得他竄不過氣來。
在候四和厲曼容的口中所知不多,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而已,他隱隱覺得,野株林中崆峒派十八條人命,山西丐幫分舵和無花門的覆滅,江湖中雖然說是他做的,但顯然是有人在冒名頂替,策動著一個大陰謀。
而能冒自己的名頭幹壞事的,說穿了也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孫銘,孫銘和自己一般年紀,也只有他才能將自己模仿得維妙維俏,既然如此,自己又應當怎麼辦呢?
他想了半響,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仰頭喝了一口酒,酒雖清醇芳香,但他的心中卻是苦澀的。
白江刀望著滿天的星斗,腦中漸漸映出謬冷翠清新的倩影,不由得暗歎了一聲:“但願妹子能及時找到蘇大哥,在蘇大哥的庇護下,方可保無事。”他瞧了一眼自己的打扮,啞然失笑,一副失魂落魄模樣,與叫化一般無二,只落得個暗暗傷神。
驀然一絲破空聲之聲傳入耳鼓,輕微弱小几不可聞,但白江刀內力極為渾厚,一覺有異,便凝神傾聽,立時便知林處正有兩個武功極高的武林高手正向這邊掠來。
白江刀輕身一躍,飛上了茂密的樹葉枝幹叢中,雖是黑夜,仍可將地上景物看得清楚。
剛隱住身形,陡然兩條人影風馳電掣般自白江刀坐過的樹下掠過。
白江刀暗道好險,幸好自己並不託大,及時避開,不然以兩人的輕功身法來看,已屬一等一的上乘高手,一旦相遇,雖然不懼,卻也頗費江折,白江刀厲經大陣,對自己的武功早已大有信心,為了減少麻煩,還是避之則吉。
兩條人影同時頓住身形,白江刀一下子看清兩人的面貌,一個面有虯髯,倒刺一般,臉上再難找出一塊空隙,俱已被佔得滿滿,乍看之下,兇悍之氣十足,身穿一件厚厚的棉沃,還毫不覺熱。
另一人臉帶斯文,頭戴一頂方冠,冠下白麵淨鼻,一襲道袍,手執一柄佛塵,充滿自得之情。
兩人一剎身形,似有所覺,髯須滿面的那人輕聲對白麵道人道:“玄同居士,我看有些不對勁。”
玄同居士望了一下四江,但見林木森森,一片漆黑,不以為然道:“魯兄莫非耳中出了點小毛病?”
被稱為魯兄的髯須漢自信地道:“不會,憑我的耳力,絕不會聽錯。”
白江刀隱身暗處,暗呼厲害,瞧不出這樣貌粗魯之人聽力如斯敏銳,暗想以後自己也得多練一練。
抬眼間,忽見一隻松鼠正蹦跳著在丫枝來回竄動,立時有了主意,輕輕摘下一片樹葉,暗運內勁,以彈指拂穴的手法輕輕一彈,樹葉立時無聲無息地激射而出,剛觸及鼠身,樹葉立時變軟,只輕輕碰了一下,松鼠受驚,立時“嚓”的一聲輕響,逃得無影無蹤。
這一聲極為輕微,如何能瞞過兩人的耳目?玄同啞然一笑:“魯兄,是一隻松鼠,那裡是人?”
稱為魯兄的大漢摸摸髯須,自嘲地道:“也許是老夫聽錯了。”說畢掉頭便走,玄同也展開輕功緊跟著。
白江刀剛想拔開樹枝,突聞一聲輕微的響動,心中一動,立時隱伏不動。
林中又出現兩條人影,只見兩條人影一左一右,上下翻飛,倏地從這棵樹掠到那棵樹,似在尋找什麼事物,這兩條人影施展的俱是一流的輕功身法,在黑夜中恍如兩團鬼影,一閃即沒。
半響,兩人又聚在一起,一個粗獷的聲音道:“玄同居士,看來真的是聽錯了。”另一個道:“我都說是魯兄多疑了。”
心念中,兩人已施展輕功掠出樹林,白江刀知道兩人疑念已消,這才棒著酒罈,縱身跳落地面,拍拍衣裳,也展開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