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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的吩咐了周瑞去上些熱茶。
寶玉忍了忍,到底沒忍住,只是悄悄問著母親:“如何到了這個地步。”
王夫人看著寶玉黑白分明的眼,那份屬於孩童的純真:“便是咱們不去做,也有其他人去做的,怪只怪她命不好。”
“當初我便說那種吃人的地方,如何讓大姐姐去了,如今可好,不光她賠了進去,我們也砸了進去。”寶玉使了性子,說著天真無邪的話。王夫人知道他的性子,也不想打擊他,畢竟年紀還小。王夫人這樣勸著自己,可是想到了自家大兒子在寶玉的年紀的時候,已經是非常懂事聽話了,只是越是如此她便越是稀罕寶玉。
等著秦可卿下葬後,寶玉便陪著秦鍾幾日,等著秦鍾心情有些好轉了,方才回府,等賈政生日,宮裡便傳出了訊息說是賈元春才選了鳳藻宮尚書,加封了賢德妃。賈府上下頓時言笑鼎沸不絕。寶玉知道前因後果也不覺得開心,只是聽聞林黛玉迴轉了來,方才露出一絲笑意。
九月揚州,林如海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原本說好年底才回來的賈璉,林黛玉等人居然提早回來了,一打聽說是賈雨村進今陛見,皆有王子騰累上保本,到了京都裡等著補官,於是一路上照應著兼程而至,遇上了這場喜事。
寶玉見著黛玉便不覺得不開心,只是前前後後湊在一起問了問行程,又問了些應打點之物,黛玉便跟寶玉講,原本她父親是想讓她去了北邊投奔了那個庶出的哥哥,只是林黛玉不願意,又有賈璉在一旁稱府上自會照應,所幸就依了黛玉了。
“那個如何是我哥哥,父親才死磕了三個頭便回去了。”林黛玉緊抿著唇,一臉的不高興,只是見著林如海死前單獨喊了那個兄長說話,她便有些了悟。不管身前如何,女兒家到底比不上兒子。
寶玉忙上前安慰:“這是作何,我看你出去了一趟倒是長進了不少,都曉得給我們準備些禮物了,你且說說哪些是我的。”又從自己懷裡掏出了北靜王給的香串遞給黛玉,說是轉贈。
林黛玉伸手拿過仔細看了一會,丟還給了寶玉:“臭男人帶過的東西,我才不要,你且自己掛著,若是以後見著面了,問起,難道你還能回他,說你送給了我,平白挨頓責罵。”
寶玉正與林黛玉玩笑,茗煙前來說秦鐘快死了。
“這是怎麼的,不是前些日子只說生病,怎麼過了一天就要去了,他姐姐父親才走,他也要跟著走麼?”寶玉坐上馬車,催促著茗煙快點駕車。
“若是太太問起,少爺可別說是我說的。”茗煙先是如此說了一句,只這一句便說的寶玉心涼,寶玉掀起了車簾,也不管馬車正在行進:“你且告訴我真相。”
“不過是怕秦鍾少爺說些不該說的話,那寧國府的人便下手要害了他,小的原本便知你跟秦鍾少爺玩的好,這才帶著您前去的,咱們府上原本伺候您的也就剩了我這根獨苗了,聽人說是秦老爺抓到了秦鍾少爺與一個小尼姑廝混,不好好唸書下手揍了一頓,這會躺著是有了出氣沒進氣了。”
寶玉到了秦府,秦鐘的遠方嫂母跟幾個兄弟剛剛掐著灌了最後一碗的藥渣,又把秦鍾搬到地上冷著,等著寶玉這廂衝進來,忙唬的藏進了內室。
秦鍾見著寶玉,覺得自己在奈何橋邊走了個來回,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留著見寶玉,原本的粉面朱唇此刻只剩蒼白,他苦笑著握著寶玉的手:“覺得自己比旁人聰明瞭一輩子,只是這快死了才知道,該立志功名,若是我上進些至少能保住了姐姐跟父親,如今也好,總算一家三口一齊下去了,離了這骯髒的人世。”他面帶怨氣,說罷便嚥了氣。
寶玉摸著秦鐘的手還是溫熱的,只是原本不重的手腕失了力道居然沒抓住,白皙的手指砸了地上,寶玉撲倒在地,嚎啕大哭一場。他原本就只是個少年,如今半年內連著死了兩個身邊的熟人,悲從中來哭的岔了氣,臉色先是漲紅了,之後便是蒼白,結果一口氣沒梗上來,眼皮一翻就砸在了秦鍾屍身上,茗煙頓時覺得不好,慌忙跑上前揹著回了賈府,也不敢明說只是求了襲人去回稟了太太,就說少爺聽聞秦鍾去世,暈厥了過去。
襲人滴著眼淚回稟了王夫人,跪在地上磕著頭:“原本還是好好的,當初秦大奶奶去世之後便有些食不知味,誰知今日聽說秦大奶奶的弟弟也去了,便一口氣沒上來。”一邊說著一邊抹著眼淚,“都是奴婢的錯,原本就該勸著些的。”
王夫人嘆了口氣,喊來了周瑞家的去請了太醫,又到了寶玉房裡勸了幾日,白日又有林黛玉在一旁勸慰,夜裡襲人摟著並不放手,這才日漸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