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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姨娘一向不違背兒子,估摸著這是上了學有些事情要與那會念書的商量,想罷也只能感嘆自個不識字,明白人幹明白活,她也只能吩咐了下人把鍋裡燉的雞送到周姨娘那處去。
第二日估摸著是二太太處得了什麼風聲,等著賈環要出門時,一旁已經停了一輛馬車,亮晃晃的就連著馬車軲轆上的釘子都彷彿塗了金,瞅著光是那車上用的布簾就能抵得上旁人家中小一年的,鏈子掀開裡頭探出了一個小兒的腦袋,對著賈環笑的開心:“三少爺,今兒我們二少爺也去學堂。”一咧嘴就露出八顆白牙很是喜人。
榮慶上前問了一聲好,一邊扶著賈環上了馬車,還未等他坐下,旁邊的那輛馬車就咕嚕嚕的跑遠了。
“那是誰?”賈環坐在軟墊上整了整自己的衣角,抬頭問了一聲。
“那是伺候寶二爺的茗煙。”榮慶也沒多嘴,他雖然看起來有些憨厚,其實肚子裡腸子還是多繞了幾圈。
看樣子今天學堂裡能看到那個鳳凰蛋了,賈環暗自點點頭,來了這些年還未見過,只是不知道這個有大造化的人到底長的如何。
‘就這樣啊’賈環踏進學堂看到了賈寶玉第一個反應便是如此,不過是因為府里人精心,頭上戴的身上穿的都細緻,聽著他上課也是不過是那種‘有靈性的好孩子’罷了,不過是因為地位不同,周圍人都捧著。
賈環自顧自的放好書本紙張,一旁的榮慶手快的磨好墨,賈環拿起毛筆舔了舔,在紙上寫了幾個字,還算順手便把毛筆擱到硯臺上,抬頭等著先生進來。
學堂裡的人也不少,一些臉熟的比如賈瑞,賈薔等,一些不認識的彷彿是旁系的子嗣,聽著一耳朵的金榮,賈菌。
賈代儒的學問自然是沒的說的,賈環雖說聽著覺得有些匠氣,可教教自己自然是綽綽有餘的,且學問的東西最忌著急,想著自己年紀不大不如在此好好墊墊。
兩兄弟一起上學雖說日常都能見得面,卻從未打過一聲招呼,只是雙方跟著的小廝每日招呼一聲就當見過了。
賈政也知曉自家老太太的意思,日常並未顯得看中賈環如何,只是私底下問起時,依然會在寶玉之後帶上一句。老先生對寶玉稱讚連連,說道天資聰慧,過目不忘且一點就透,是個有靈性的,說道賈環便只是勤奮上可便不再多言。
到了晚上賈政摟著趙姨娘一頓*過後便提起賈環的事情,趙姨娘一邊伸手撫著賈政□□在外的手臂一邊道:“自從環兒聽聞老爺最是喜愛學問,便日日捧書,只是因著奴婢的錯,到底懷著他的時候虧欠了些,不若旁人學業來的輕鬆,還請老爺莫要嫌棄了。”
一個勤奮但是笨拙的庶子,最是理想不過了,賈政一邊覺得有些可惜,一邊又覺得如此正好,可惜他的那個有上進心又喜愛學問的大兒子死的早,如此便更是多來了趙姨娘處幾趟。比起那個沒什麼可能再生孩子的王夫人,自然是年輕貌美的趙姨娘更有希望些。
“我就說那個奴才秧子肚子裡爬出來的種,怎麼可能比的上我家的寶玉。”王夫人坐在自己房間裡,聽了引泉的彙報便吩咐人給了她二兩銀子,“你且多上上心,趙姨娘那處的藥不要停,老爺如今也是四十多的人了,不再有子嗣那也是正常不過的,既然不是我肚子裡出來的,便還是不要再多那麼些野種便罷。”
一邊站著的周瑞家的給王夫人卸去了一個簪子,而後使了眼色讓引泉出去,而後又給王夫人卸去了耳墜。
“若是太太不放心,不過是一碗藥的事,如何讓那小蹄子在太太面前撒野。”周瑞家的小聲的說了一句,一般拿起梳子替王夫人解去髮髻。
“沒有了這老貨,自然還有更新鮮的,難保不出來一兩個蠢貨要出頭,如今看著他還算乖覺,人又愚笨,不妨事。”王夫人一邊說著一邊脫下了手腕上的鐲子擱在了梳妝箱裡,一邊挑著明日需要佩戴的首飾,
“太太可不要忘記了,繡鸞可是折損在了他手上的。”周瑞家的忙提了一句,說起這事她如今還心有餘悸。
“也不知道那雜種如何逃過此劫,不過當初是看著寶玉還小聰明不顯怕府中地位不穩,如今包括老祖宗誰人不誇寶玉一句,他是有大造化的人,指望等他長大了出息些,若是到時候我的元春能有些福氣,就更好了。”
周瑞家的伺候著王夫人就寢罷了便出了房間,小心的掩上了門。王夫人蓋著軟被,雙手壓在胸口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她自然有她的打算,當初她涉及要毀了賈環的容卻被他躲了過去,要說不是身邊人告密,她才不信那蠢貨能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