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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冒著一點點的血絲。
雲蕭皺眉,將膝蓋拉進把頭靠上去,朝著傷口吹氣,似是想將那一片殷紅的血液給吹乾開。
麻麻的感覺從膝蓋上延燒過來,熱氣的吹動帶著水氣,灑在那傷口上,令人覺得火辣辣的疼。
“真痛……”雲蕭喃喃地說了句,吹著氣的動作卻始終沒有停下,空間很寂靜,回答他的只有風吹過耳邊的颼颼聲。
“還真的……好痛……”將手護著膝蓋,輕輕地吹氣,想要吹乾那血液,然嘴巴卻像是停不了一般,竟是讓一聲聲的疼痛滑出口中,“痛……怎麼這麼痛啊……真痛……”一遍又一遍的吹著氣,一句又一句的低聲叫喚,小小的聲音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說給誰聽,也許真的是太靠近了,熱呼呼的氣體撲到眼瞳中,有一層薄薄的水霧在眼睛裡蔓延開來。
“好痛……真的好痛……痛死人了……痛……你個大騙子……”手,不由自主地將膝蓋抱的更緊,原本低聲的聲音終在最後裡變了質。
“騙子……笨蛋……笨蛋!笨蛋!笨蛋!馮亦你這個騙子!說什麼要陪我到最後,說什麼要幽谷伴行一路相陪!結果現在呢?你人在哪裡?不是說好要護著我直到最後的嗎?我都已經這樣了,你怎麼還不出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敲著地,近乎歇斯底里的吼著,雲蕭只覺得心裡頭有萬般委屈衝上,讓他控制不住自己。
“騙人的,說的那麼好聽結果都是騙人的,你個不守信用的小人!白痴!騙子!豬頭!大王八!我幹嘛要為了你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簡直是神經病來著!明明是你不守信用在先,為什麼痛的傷的卻得是我!不想陪著我你就直說!只要你回來了什麼都好談,做什麼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聽到沒有,給我回來……回來……”斯啞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雲蕭低喊著,竭盡全力,撕心裂肺,像是要喊塌整個空間一般,吶喊持續了好一段時間,直到他筋疲力盡,撐不住的倒臥在地為止。
“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傢伙,騙子……小人……”沒有力氣地癱在泥地上,抱著自己的腳,將自己縮的小小的,嘴裡的囈吟卻是沒有停過。雲蕭將頭埋在身體裡,很想哭,可是卻哭不出來,從那一個大雨漫步的晚上起,他就是再難過也都哭不出淚來,沒有淚可以憑弔。
那一個晚上,用盡力氣的雲蕭躺在溼潤的泥土上一夜無眠,沒有雨沒有風也沒有奇蹟出現,只有冷冷的空間陪著他,現實而又漫長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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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曙光雖然溫和,但卻也刺眼,現實就是這樣,不管你接不接受,太陽照升,時間照走,只要活著,就不可能不繼續爬起來,不可能永遠停留在一個地方恆久不動。
雲蕭看著那旭日東昇的陽光,思緒漸明,這是自馮亦離開以後他頭一次認認真真的將自己的思緒過濾清楚。
人有的時候真的很被動,只有當把所有的藉口通通都拿掉了以後,才肯去坦白麵對一切。
這一個晚上雲蕭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有馮亦的事,有白咰的事,也有他該要面對的事。
從馮亦走了以來,他一直在逃避,一直不想去面對,即便明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他也寧願做縮頭烏龜好過要他面對現實。
可如今他逃的倦了,也躲的累了,一夜現實的夜晚讓他知道他永遠不可能這樣繼續下去。
心裡,有了一點點的覺悟。
雲蕭閉上了眼,也許想起來他還是會心痛,也許他還是會內疚自責,也許他永遠沒有辦法忘卻馮亦逝去的傷痛,但現在,他想回去了。
回去,不是因為真的準備好接受一切,而是他明白,不論如何他欠白咰一個道歉。
那一日白咰的表情還是在眼前,雲蕭明白自己的話傷了白咰,不是在言語上的刻薄傷了白咰,而是他揭的是白咰放在心底不願告知人的傷痛。
意識出讓,那樣一個毫無保留把自己內心深處思考全都要坦白出去的術法,為了救自己,白咰卻毫不猶豫的做了。
白咰明明知道雲蕭會看到馮亦與他的那一夜對話,他明明知道雲蕭會明白他早有預感馮亦會死,他明明曉得雲蕭在清醒後可能會遷怒於他,可他還是答應了,沒有絲毫的遲疑。
因為他明白,不做,就是雲蕭會死,而看著雲蕭死,他做不到。
他並不奢求什麼,兩年多的相處,他雖沒有強烈的表現,但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