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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阻止。
他怒瞪,他憤恨,他本想破口大罵,但卻在那一瞬間愣住。
任何人,不管是誰,看到那一幕都會呆住。
沒有他插手的餘地,完全沒有,一個搭手,一句話,散落的小球像斷了線的珍珠,不停不停的掉落,滾動著,一顆一顆。
染過紅色的白皙,太淒涼,染上紅豔的臉龐,沒有恨,微微揚起的嘴角在笑,很美很美的一種安詳感。
那是種折服,叫人完全說不出話的折服,只能痴痴的,傻傻的,看著那一幕。
然後,他看著她倚在那個妖怪身上,倒下,倒下,最後氣絕。
不知道為什麼,但一直到最後,他竟是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其實不止是他,所有雪女全都只能看著那一幕,安靜無聲。
那抹綠色飄散在空中,最後歸靜,最後不動,最後……倚著霞冰沈寂。
“弦月……”霞冰顫抖的,輕柔的低語,這是她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叫喚,竟也會是最後一次。
後悔了嗎?不捨了嗎?難過了嗎?
她不知道,也不清楚,但卻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發著抖,想抱過她,想再叫她的名,只是有種暈眩猛然襲上,讓她再也無力站穩。
她跌坐在地,死在她懷裡的女兒,不再溫熱跳動的心臟,黏稠透冰的血液,萬籟無聲一瞬間。
她睜眼無言,淚卻猛掉,那一滴滴的淚打在弦月身上,卻再也沒有幻化成冰淚結晶的一刻,只有沒入雪裡,消逝,無蹤,連帶弦月的身影,消失,紛飛。
“我曾經以為,或許,你會做不到。”一個人影憑空而現,看著飛揚的雪花,望著刺眼的一地紅豔,那句話,打破了所有人的沈默,喚回了所有人的意識。
頭一次發現,原來雪女講話並非完全的毫無感情。
“你明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你還帶她來?”霞冰啞著聲音,紅著眼眶,她有族人要顧,有族群要顧,她不能為了一己之私而害了所有族人,她是她女兒又能怎樣?她只能這樣做,只能這樣。
白咰彎身拾起那一顆顆冰淚結晶,“我是知道,但,你可以看看她的回憶,你便會知道,為什麼……弦月這麼想你,為什麼……我阻止不了她。”
那是最後,當雪妖風化成雪花的那一刻,親緣之間的記憶交流,母親可以瀏覽子女記憶裡最深刻的片段,也可以說看的到弦月一生的遭遇。
她不明白為什麼她會照做,但她的確做了,顫抖著閉上眼,攤開的手碰觸著飄飛的白雪,一幕幕,堪稱精彩絕倫的恥辱、虐待、嘲笑、謾罵在她腦中一一現化,諷刺的回憶裡,除了思念外,竟再也沒有更美好的記憶。
這邊,霞冰在看弦月的回憶,那邊,白咰立刻跑到雲蕭身邊。
“馮亦!你給我回神!”白咰用腳踢了馮亦一下,把馮亦給踢回神,現在可不是他發呆的時候。
“老……老頭……”馮亦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影,一時之間對眼前發生的事情竟有點轉不過來。
馮亦遊移的目光似乎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剛剛的那一幕,轉過頭正想再看個清楚時,卻給白咰的聲音登時擋了下來。
“要看等會再看,不想雲蕭死就幫我把他扶起來,我沒有太多時間!快!”雖然白咰也是千百情緒交織心頭,但他畢竟有過一點的心理準備,現在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思考,他只能抓緊每一刻做出最正確的事情。
馮亦雖然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剛剛發生的事情,但白咰的話就像給了他一道指令一般,手腳比腦中的行動更快,匆忙的把雲蕭給扶了起來。
白咰有點皺眉的審視著兩人,能見的他當然可以看出他們倆身上都中了毒,只是沒有時間讓他去抱怨,雪女的毒後頭還能解,他現在的時間可只剩下五分鐘不到,不管如何,先把冰淚結晶納入雲蕭體內維持住所有元素量質再說。
白咰伸出手在雲蕭的額頭上開掌緩過,只見一陣白光閃耀其上,白色的,就像白雪一樣。而後攤開手掌,念動咒語,掌上三、四顆冰淚結晶就這樣緩緩的浮了起來,飄在雲蕭的額頭正前方,就像呼應著那道白光般,冰淚結晶竟也發出了微亮的晶光。
白咰左手緊貼右掌背上,右手開掌置於冰淚結晶的前方,白色的光芒從手中散出,三個點,三個光源,閃耀的就像是天上的星辰一般。
見白光已各自就緒,白咰閉上眼,念道:“名為輔,姓為證,以白咰之名下令,我宣告,將此人體內的元素量維持於此時刻!”
只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