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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想到一會兒會見到林妹妹,打起來精神,換完衣裳立即往賈母處去。襲人瞧見寶玉恢復神態,以為他真乏了,吩咐小丫頭去廚房準備核桃烏雞湯,睡前飲用補腦。
寶玉剛未邁進賈母屋裡頭,便聽見屋內傳來笑聲。以為有什麼喜事,快步進屋相詢,原來是林姑父被皇上連點巡鹽御史,特派管家前來傳信告之。黛玉的事兒就是他的事兒,黛玉高興,他自然比其更高興十分。
“林姐姐何時動身?回到揚州,不要忘了我們姐妹。”三春姐妹圍著黛玉七嘴八舌的說道。聽得寶玉發愣,使勁兒摳了摳耳朵,他一定是聽錯了,林妹妹要回揚州?
眼見著寶玉的眼淚下來,賈母心疼的起身親自拉住寶玉之身邊,摟其在懷裡。“你林妹妹好些年未與你林姑父相見,聚一聚是常理,也體現孝順之意,你該為你林妹妹高興才是。”
寶玉聽賈母的意思,林妹妹真要走了,傷心地顧不得許多,哭著對賈母道:“林妹妹走了,我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
寶釵坐在原處揪著手帕,眼神埋怨,瞧著自己的母親。寶玉哪裡如她那般說法,中意於她,分明喜歡的是黛玉。薛姨媽明白女兒的意思,示意她鎮定,寶玉不過是個孩子,喜怒於行,成家後便好了。且她女兒德才兼備,何愁寶釵□不出優秀的夫君來。她想要依靠的是姐姐家的官勢,二姐姐要的是錢財,親上加親,互惠互利,又有金玉良緣之說,誰能將她二人拆開。如今礙事兒的黛玉要回揚州,寶釵和寶玉相配之事是
板上釘釘的事兒了。
賈母、王夫人等人哄著哭鬧耍賴的寶玉,眾人越是哄,寶玉哭得越是兇。黛玉最怕寶玉魔頭髮痴,躲在一旁不言語,如何鬧她不管,只要不牽扯到她便好。最後還是鳳姐兒來了,聽過事情經過後,大笑著勸說寶玉。
“我當多大的事兒,林妹妹回去探望林姑父,那是該有的孝道。如若你出了遠門,也是要回來瞧老祖宗太太老爺們的。這是人之常情,何況林妹妹此去,還是要回來的,你何愁見不著她。”
賈寶玉聞言聽說林妹妹還會回來,懷疑的望向林黛玉,期望從她口中得到答案。黛玉受賈母等人的眼色,點了點頭,心裡卻道:老孃才不會回來呢。寶玉見黛玉如此,便知璉二嫂子沒哄騙她,高興地對黛玉說些祝福的話兒,隨後陪著賈母吃飯。
黛玉癟嘴,這個寶玉變臉比變天還快,溺愛的結果啊。草草的用完飯,黛玉便早早的回房,招來傳信的管家,詢問父親的情況。
“老爺十分康健,姑娘請放心。”
黛玉想起父親上次遲遲不回信,似是因為什麼事兒繁忙,遂脫口問道:“家裡近幾月有什麼事?”
林府管家邵飛正聞言,遲疑了一會兒,偷瞧小姐的神情,面色柔帶著微笑,言語也和比小時候和善多了。遂定了定驚動的心,小心翼翼道:“三個月前,北靜王和恭親王世子來揚州,老爺忙活一陣兒。再就是就是……”
“好端端的,吞吞吐吐做什麼。”
黛玉盯著管家,聽雪雁說這個邵飛正跟著林如海三十多年,林府裡大大小小的雜事全經過他手,辦事幹淨利索,從未讓林如海擔憂過,林家的產業,商鋪、莊子等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條,年年有大批銀兩入賬。這樣的人必然是個精明強幹的老手,會和她個姑娘家的對話顯得慌張,其中必有問題。
“再就是……”邵飛正故意顯得猶豫不決,觀黛玉神態、舉止,聽其言,分析語氣,心裡暗暗斷定小姐完全變個人。在揚州的時候,小姐嬌柔、愛哭、小性子隨手拈來,最愛言語諷刺人。現在的小姐溫婉得體,特別是眼裡流露著那股子堅定,炫耀的引人深入。
黛玉端茶杯喝口茶,儘量平復心境,做好聽到什麼驚天大事都要撐住的心理準備。“說吧。”
“老爺認了個義女。”
黛玉聞言差點沒端住手中茶杯,她沒聽錯吧,林如海忍了個義女,是義女,不是義子?
這裡又不是《還珠格格》,林如海又不知乾隆,好端端的認義女作甚麼,其中必有蹊蹺。屋子裡頭待命的丫頭們和王嬤嬤等人聞言,皆面露驚訝,轉念又想,林如海子嗣單薄認義女不算什麼。許是收養義子,怕奪了黛玉的財產,故而收養個女兒也未可知。
“多大年紀?”黛玉捧著被雷劈的小心臟,再次詢問。
“虛長姑娘兩歲,芳齡十二歲。”邵飛正額頭滲著冷汗,細細地回道。林姑娘明明表情淡然,為何他感受到一種悶悶地壓迫之感。
黛玉放下手中茶杯,杯底磕在紅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