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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熱的天氣,已經持續半個多月。
傍晚時一場突如其來的瓢潑大雨,非但沒有驅走炎熱,反而把長安城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蒸籠。
咚咚咚!
伴隨著夜幕籠罩長安,六街鼓齊鳴。
蘇大為站在安化門大街的一座石橋上,向遠處眺望。
夜色中,皇城輪廓依稀可見。
他轉過身,就看見不遠處大通坊的坊門正在關閉。
“阿彌,走吧。”
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走上石橋,衝著蘇大為喊了一聲。
阿彌,是蘇大為的乳名,只有家人和他最親近的朋友才能稱呼。
青年名叫周良,是蘇大為的兄長,同樣也是朋友。
蘇大為如今年方十八,在長安縣衙的不良人。因為周良比他大五歲,資歷也比他深,所以平日裡,他都是以周良為首,跟隨周良左右。所以,周良一聲呼喚,蘇大為立刻答應了一聲,緊走兩步,追上了周良,從石橋的另一頭下去,沿長街行進。
他二人身著黑衣,腰跨橫刀。
沿著安化門大街一路行走,逐一檢查沿途各坊市坊門是否關好,並留下相應記錄。
路上,他們還與一隊金吾衛相遇。
幸虧兩人身上佩戴有長安縣發放的腰牌,金吾衛才沒有去為難他們。
“二哥,這腰牌看著,似乎和日間的腰牌不太一樣啊。”
“當然不一樣,這可是太史局專門為咱們製作,用於夜行巡察之用,和咱們平日所佩戴的腰牌有很大區別。”
蘇大為疑惑道:“什麼區別?”
周良道:“這區別嘛,嘿嘿,等將來你就知道了。”
夜色正濃,看不清楚周良的表情。
但是從他的言語間,蘇大為還是聽出了一些不同尋常。
“阿彌,你才成為不良人,所以很多事情都不知道。這長安,絕非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特別是在夜晚……夜禁,只是禁人。有這腰牌護身,可以保護你我的周全。”
“我還是不太明白。”
“呵呵,慢慢你就會明白了!”
周良言語間,忌諱莫深,似乎有什麼顧慮。
蘇大為更加疑惑了。
他和周良關係非常親密,可以說是從小就跟在周良的屁股後面玩耍。自家這位兄長,對他一向照顧。現在卻吞吞吐吐,也讓蘇大為的好奇心更重,忍不住想要追問。
可就在這時,周良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二哥,怎麼不走了?”
“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感覺什麼!”
蘇大為一臉茫然,看著站在街道中央一動不動的周良。
而周良卻沒有回答,只是皺著眉,道:“不要說話,站在原地,不要動。”
“好!”
蘇大為開口答應。
但話出口,他就反應過來,連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同時好奇看著周良。
周良在原地站了大概有三十息的時間,這才長出一口氣,搖搖頭,發出一聲苦笑。
“阿彌,你就不奇怪,咱們為什麼要夜巡嗎?”
“不是說長安城裡最近不太平,所以才讓咱們配合金吾衛行動嗎?”
“是啊,不太平!”
周良冷笑一聲,目光向遠處皇城眺望。
今晚,長安上空陰雲密佈,沒有半點星光。
皇城的輪廓,在黑夜中也是朦朦朧朧,看不太清晰。
“我前幾日聽人說,天可汗龍體欠安,已病入膏肓。”
“嗯,我也聽過這種說法,但是和咱們夜巡,又有什麼關係?”
“這個,我也不知道。”
周良說完,朝蘇大為擺擺手道:“走吧,咱們再走一趟,趕快巡查完畢,回去休息。這麼熱的天,才走了一會兒,這衣服就溼透了。但願得,今晚能夠平安無事。”
平安無事,當然最好!
蘇大為笑著忙緊走兩步,跟上了周良。
不過,他又忍不住回頭向皇城方向看了一眼:天可汗,要死了嗎?
咦?
他突然發出一聲輕呼,停下腳步道:“二哥,你看。”
“看什麼?”
“剛才皇城那邊,好像有什麼在動。”
“沒有啊!”
周良停下來,朝皇城看了許久,搖搖頭,疑惑看了蘇大為一眼道:“阿彌,你是不是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