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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罩一件淺玫瑰色斗篷,濃密的烏髮堆在腦後,斜插一根剔透的白玉簪。素淨的臉上,兩頰還透著些蒼白,只是一雙眸子仍舊深邃明亮,閃爍有神。她自幼習武,身體強過普通女子,昨日又好生調養了一回,因而此時已能行動自如。
丁迅和鬱竹分手後,和二度兄弟剛回到雪浪村,便遇到了循跡而至的允王,與他的父親丁桂龍。允王沒有和他多說什麼,直接就問趙鬱竹的行蹤。問明情況後,這位俊逸清貴的王爺不顧隨從的勸阻,執意親自帶兵去東鴨島擒刺客。這位憑空出現、貌似秀逸嫻靜的趙鬱竹趙小姐的身份也頗為神秘,她身懷武功,女扮男裝,先助他查訪到刺客蹤跡,後又在東鴨島孤身力擒刺客,最後竟與刺客一起墜入湖中,幸得允王與眾人傾力相救,才挽回一條性命。
自東鴨島歸來後,允王未說明原因,直接將趙鬱竹安置在丁府。丁迅隨父親在官場歷練多年,正是少年老成。他雖有滿腹的疑問,卻又深知對某些事情決不能過分好奇。既然允王沒有多說,那自己也不能多問,更不敢貿貿然去誦芬院探訪鬱竹。
那丁晴也受了父兄的告誡,雖然年輕嬌憨,但此刻也不敢多話。
兄妹兩人客客氣氣向鬱竹行禮道別,遠遠望去,活脫一幅大戶人家公子小姐的臨別場景圖。
鬱竹轉身邁出丁府大門,走過允王身邊,由一旁的荷香扶著,登上了馬車。她回身最後望了兄妹兩人一眼,微笑著頷首道別,然後矮身坐進了車裡。
允王的目光在丁家兄妹身上轉了兩轉,依他的性子,原本對漂亮女子的興趣多些,然而今日,那目光偏在丁迅身上多逡巡了幾遍。丁迅立覺嗖嗖的涼意自背脊竄起。允王卻又低頭,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自嘴角漾出,然後一個轉身,跳上了車。
春日裡,一行人由侍衛總領張帷領著,朝山莊緩緩而行。
鬱竹剛坐定,就見軟簾一掀,以為是荷香,誰知來人劍眉朗目,美冠華服,卻是允王。他在鬱竹面前坐下,一抬頭見到她的目光,便笑了笑,道:“這是本王的車。”
“荷香呢?”鬱竹挑眉。
“她坐後面那輛。”允王隨著她一同挑眉,“若你覺得咱們孤男寡女同處一車不合適,那請上她那輛。只是這車由本王命人特製,坐臥行動頗合人心意;你受傷未愈,這裡離山莊尚有一段路程,本王勸你還是領了這份好意,何必委屈自己硬去坐那輛狹小逼仄的車子呢?”
鬱竹早覺此車不同尋常,車廂異常寬敞,光線又十分充足,渾沒有坐一般馬車時常有的空間侷促感。車壁的窗格鑲著透明的水晶,覆著薄紗窗簾。她抬頭向上望,立刻明白了光線充足的原因,只見車頂竟還有一個鑲了水晶的大窗格。車廂內陳設華貴,兩邊的坐墊均是用上好的錦緞縫製而成,左右有磨得溜光的烏木扶手,車中間用張烏木茶几隔開,地上還鋪著厚厚的地毯。陽光穿過頭頂窗格里的水晶斜射進來,照得滿車廂流光溢彩。
“到了夏天,窗格兩邊的木板可以合攏來隔斷烈日。”允王見鬱竹目光久久停留在車頂,便也抬起頭來解釋了一番,眉宇間頗有些得意,“這窗格可是本王親自設計的,別的還好說,只是尋找這麼大塊的水晶,可費了不少心思。”
這輛馬車正是允王平日的風格,鬱竹蹙起眉,只是剛才竟沒察覺出來,此時若下去,倒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了……
允王瞧著窗外緩緩後退的樹木,不經意道:“那丁迅――兄妹似乎還有些不捨,本王倒沒想到,你原來還有些人緣的。”
鬱竹沒有作聲,身子倚向靠墊,手肘擱在扶手上,手則輕託下巴,閉上眼睛養起神來。
允王又說了幾句,均未得到回應。他卻不生氣,挑眉凝神,瞅了她好一會,然後,從袖中取出三五張紙,低頭翻閱起來。
車廂裡安靜下來。
車輪碾過細石,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鬱竹聽有些心煩。她睜開眼睛,窗外大片的綠野映入眼簾,點點的陽光在茶几上有節奏地起落跳動;望向對面,允王斜倚軟墊,眼簾半垂,依舊在讀著什麼。
忽然,允王像是感應到了甚麼,眼睛從紙上移至她臉上。四目相對,她發覺那人眼眶下有些淡淡的陰影,眉梢眼角間也頗見疲憊之意。她心中略動了動,這位王爺,素來極其注重儀容修飾。
允王見鬱竹不住打量自己,也有些明白她的意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道:“本王現在的模樣,是不是很糟糕?”
鬱竹動了動身子,沒接他的茬,問道:
“刺客都抓住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