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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體痛得似已麻木,只是近乎本能地接招。
為什麼要替允王擋下刺客的進攻?
閃電般一掌襲來,右肩一陣劇痛。
為什麼這麼熱心地查訪刺客的蹤跡?
一腿疾踢過來,腰部似要斷裂。
為什麼又執意留下來拖住他們?
胸口又是重重一擊,踉踉蹌蹌後退幾步。
霎時,湖面的風拂上了她的後背,腳後跟處已經凌空。
難道真是一心只為國家社稷?
“鬱竹――”沁涼的湖風帶來一聲溫柔嘆息,似有若無。
她的臉上浮起淡淡的微笑來,嘴角微彎。
好了――既然他們來了――那我――
一切都結束了――
蘇吉一掌擊去,原想著鬱竹必會還擊,他便能借回擊的力道退後,誰知鬱竹的身子毫不遲疑地往後便倒,那隻手掌再無借力之處,他整個身子不由地隨她一起向前栽去。
高地下,眾人響起一片驚呼,張帷頓在了原地,怔怔地看著鬱竹與那西疆刺客同時越過高地,一起直直地墜入湖中。
這時,一輪紅日躍上了半空,站在一堆灰濛濛士兵中的允王,顯得鮮明俊逸,那張彷彿玉石雕就的臉半仰著一動不動,幽深漆黑的眼眸中,只映著一條下墜的青色身影。
一片落葉,給風捲上了高空,然後又在風中緩緩飄落,最後,隱沒在了驚濤與亂石中。
竹枝詞 第一篇:雲湖 第十二章
章節字數:5931 更新時間:07…10…02 08:45
以下是丁晴的自述:
現在該是傍晚啦,因為西窗的窗格上,已經被染得紅彤彤的。今天一整天,我一直在誦芬院。長這麼大,我可從沒在一個地方呆上那樣長的時間,還沒人陪我說話。其實屋中並非沒人,只是――一人在床上昏昏沉睡,另一個呢,悶頭忙著自己的事,沒空理我。我真的有很多問題想問啊!可是我每次想和她說話,她要麼抬頭朝我笑笑,要麼就乾脆假裝沒聽見。
啊――不管了,我一定要出去透口氣兒!
我出了房,進了天井,對面就是門,但我知道,我走不出去。門洞兩旁,隱隱地露出兩截衣角來,我恨恨地瞧了半天,但無法可想。
沿著鵝卵石甬道慢慢往前行,那邊的假山石上,兩隻雀兒互相輕啄,撲稜著翅膀,上下翻飛,越過柳梢,消失在晚霞中。假山旁有個小小的池塘,我撿了個乾淨所在,坐下來,身子前傾。碧綠的池水裡,映出我的臉來――好像有些呆呆傻傻的,不太正常。唉,其實這一天,遇到的人和事豈有一件是正常的?
誦芬院十分僻靜,平時都少有人來;此刻,四下裡更是寂靜無聲。難道――難道這整整一天我都在做夢?
這兩天,家裡的人都特別忙,父親和哥哥每天早出晚歸。昨天哥哥很早就出了門;傍晚,總督又派人將剛回府的父親叫了去,結果直到深夜,兩個人都沒回來。母親派人去總督衙門打聽,有人說父親到橫雲山莊去了。至於有什麼事,衙門上下的人都不清楚。
後來,夜實在很深了,我只好回房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尚未大亮,小云就匆匆跑進來,說少爺有急事找我。我急忙爬起來,出了房門一看果然是哥哥。他面青唇白,神色疲倦,一瞧就是整夜沒睡,也不知搞得甚麼鬼花樣!我想質問他,可還沒等張口呢,他就擺著手叫我甚麼也別說,趕緊去拿兩套乾淨的衣衫,然後跟他走。看他的神色十分焦急,不像開玩笑,我只好忍住了發問,乖乖照做了。
後來,我被他一路拉著來了這誦芬院。進了前廳,這裡已有了三、四個人,可我還沒看得清楚,哥哥就將我一把推入隔壁房間,說:“快進去幫忙!”
房裡有個人正低著頭站在床邊忙活,許是聽到腳步聲,她轉過了頭――原來也是個女孩兒,穿了條綠色的水凌裙兒,梳著長長的髮辮,瞧那年紀,也就跟我差不多。她朝我點點頭,道:“丁姑娘嗎?你來的正好,快些過來!”
我趕緊走過去,發現床上躺著個年輕姑娘,烏黑的頭髮披散開來,臉往裡側著,不省人事。
綠衣女孩示意我解開她的衣帶,雖然事情有些莫名其妙,但我還是照做了――待會找哥哥問個清楚就是了。
衣裳褪盡後,我打了個寒顫。這姑娘的身上,佈滿一塊塊大小不一的淤傷,顏色或淺青,或烏青,左手靠肩膀處還有一道又長又深的血口,只是已不見血流出,傷口處灰白髮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