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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佯在這一片春光中,鬱竹覺得倒也愜意,索性負手信步而行。
“喂!”
冷不丁地,某處傳來一聲叫喚。
鬱竹停住腳步,回過頭。
一棵亭亭的柳樹下,立著個緋袍玉帶的瘦長少年。此人唇紅齒白,修眉俊目,右腿直立,左腿屈起,左腳向後抵著樹幹,雙臂環胸,正是一副悠閒而懶散的模樣。
這明明是方才還在澄波亭旁滔滔不絕的晏之原。
他又如何來到這裡?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晏之原皺起一雙眉,表情似乎有點困惑,漆黑明亮的眼睛上下打量她。
午後的陽光中,萬千垂絛隨風輕舞,地上的光斑明明滅滅。
鬱竹沉默一會,欠身答道:“假如殿下參加過四年前的春狩,那麼,您確實見過我。”
“你叫什麼名字?”晏之原問。
這時,花徑深處傳來一陣悉窣的腳步聲。不一會,一個紅衣女孩分花拂柳而來,轉眼間,就到了跟前。女孩微微喘著氣,雙頰暈了層薄紅,給她原本就秀美絕倫的臉又添了幾分韻致。
袁黛,也彷彿從天而降一般。
“你怎麼在這裡,快些隨我來!”袁黛道。
她眼睛一轉,瞧見了鬱竹,嬌美的臉浮出詫異來,“趙姑娘,你也在這裡?你――”
“趙姑娘?”晏之原耳朵很尖,反應很快,立刻插口道:“哪位趙姑娘?”
“咱們東越金吾趙家的千金小姐,殿下竟不認識麼?”
“原來是趙家小姐――”
晏之原的眉梢、嘴角一起上揚,臉上頓時顯出一種很奇怪的笑容,十分刺目。稍停,他側臉挑眉問道:
“阿黛,你到哪裡去了?剛才都沒見到你哪!”
袁黛低首一笑,長長睫毛垂下來,藏住氤氳目光,“我有東西給你看,咱們走吧。”
“好啊!”
兩人轉身並肩往外走,他們雖然彼此間低低笑語不斷,卻再未和鬱竹搭話,甚至連句告別語也沒有。
鬱竹站在原地,目送這兩條一高一矮、卻同樣優美的身影逐漸遠去,直至消失。
這兩人,出現得莫名其妙,消失得同樣莫名其妙。
自己和某些人雖然同處西苑,只在咫尺之間,但彼此間的差異,又豈在萬丈之遙?這個晏之原,看上去是個弱不禁風的公子哥兒,可是――
鬱竹沉思半晌,忽地想起一事,立刻轉身朝相反方向飛奔而去。
鹿――那頭鹿――
齊膝的草叢中,鬱竹彎腰找遍了記憶中藏鹿處的每個角落。她的目光在草間急切逡巡,最後定在了一攤褐色印跡上。
血跡尚存,但是,鹿何在?
鬱竹直起腰遠眺,目光所及之處,陽光燦爛,草木葳蕤,又哪有一點鹿的影子?
春日午後的陽光已有些毒辣,曬得人面板生疼、腿腳發軟。
鬱竹緩緩坐下來,雙膝屈起,將頭埋於其間,指腹貼著頭皮,深深地插入發中。
竹枝詞 第二篇:天命 第六章
章節字數:6744 更新時間:07…10…04 14:00
一場浩浩蕩蕩的春狩終於告了一段落。但是東越上層仕宦的遊樂是永無止境的。別的不說,單說女眷們以各種名目搞的聚會已是花樣頻出:今日拈花寺早齋,明日芳草亭鬥草,後日玉照堂嘗青梅,再後日隨詣南湖放生。這樣的三日一小聚、五日一大聚自然把個喜好安靜的鬱竹弄得頭暈眼花。但是,大半個月後,她終於從中解脫了出來,原因是每月發作的頭疼症又找上了她。然而,她倒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因為這病雖然讓人頭痛欲裂,但只要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她還籍此擺脫了永無休止的各方應酬。
然而,某次聚會貴妃娘娘恰巧駕幸,一瞧沒有鬱竹,便向在場的盛梅問及其姐。問明瞭原因後,娘娘聯想起春狩時發生的事情,立刻對鬱竹的病情警覺起來,隔日就召見兄弟趙養性,命他安排鬱竹進宮,以便太醫診治。
既然娘娘要求,鬱竹只好擇日進宮。
娘娘的居處紫極宮中,王太醫、董太醫把完了鬱竹的脈,又交頭咕噥了一會,弓身稟道:“啟稟娘娘,趙姑娘脈象不浮不沉,從容和緩,依臣等看來,似無任何不足之症。”
貴妃道:“如此看來,這個頭疼病倒是無因之症了?”
兩個太醫叩了個頭,眉頭緊皺。
一旁的鬱竹站起來,道:“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