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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都不說話了,一瞬不瞬的盯著陳夭,尤其是那位執事長老,目光閃動,似在催促。
陳夭細心地觀察,只能看到一股寧靜,沒有任何靈氣波動,彷彿這僅是一條直通山頂的普通石階。
大音希聲,大象無形。
晶蟾曾說過,陣法到高深之處,尋常人是看不到痕跡的,橫斷山上的迷惑陣如此,眼前的石階亦如此。
陣道是修行的根基,境界越高,需求越甚,寶境、能境只需要掌握一點,能使用能武就足夠了,但以後就大不相同。
陳夭立志要在修行上走的深遠,最初的基石豈能不牢靠,野驢道人陣道精深,堪稱別天道宮一絕,就算他不成為鐵心弟子,也一定會來此拜師。
人,不怕弱小,就怕沒有奮進的目標。
他抬起腳向上踏去,之前還平靜古樸的石階,突然成了燒紅的岩石,散發光亮與灼熱,他那下落的腳,急忙停下來,鞋上粘的樹葉落下,頓時燃燒起來。
“不是假象!”他心下震動,難怪這裡會有危險。
他向周圍一看,空氣不知什麼時候一片波盪,身邊的一切人物都扭曲了,道道陣符從虛空中擠出來,隱隱可見陣帶縹緲的牽連。
這些陣符並不深奧,對他來說極易辨識,唯獨需要小心這些陣符組成的法陣。
在別天城的四個多月,他收穫最大的就是晶蟾教會的各種陣符和陣圖,別看他年齡小,怕是這裡的大部分弟子,在陣道的路上都沒有他走得遠。
他將腳步向旁邊移了一點,陣符晃動,變成其他的,那條石階上突然長滿了利刺,各個鋒利無比,閃動幽冷的光芒,讓他渾身一陣冰寒。
再移一點,又有狂風出現,他的褲腿都被吹得呼呼抖動,似要裂開。
他輕皺眉頭,就算認得陣符,認出這些陣法,可這第一條石階似乎到處都是威力不弱的陣法,無處下腳。
“師弟,這第一階就將你難住了嗎?還當什麼鐵心弟子。”不少人大笑起來。
“孩子,上山的路就在腳下,看你能不能找到正確的那條,不要急於落步,失敗了你就得離開。”李長老看陳夭在試探,出言提醒道。
“野驢道人將陣法融於石階,以此檢測弟子,已經有人跨過這一階,必然有通路。”陳夭尋思,用腳輕輕碰觸那些陣符,發現竟可以移動,而那些陣帶,也可以挪向他處。
他頓時一喜,野驢道人並沒有留下真正的路,想要走上去,還需自己動手分出路來,想要誤打誤撞矇混過關是不可能的。
於是,他手腳並用,開始移動陣符,又重新接續陣帶,那狂風越來越弱,最後變得溫柔。
他輕飄飄落腳,成功的踏上第一道石階,霎時間,視線恢復過來。
上方不少弟子正回頭看他,很多都懷有敵意,唯獨那個紫衣少女洛玄姬,對他嫣然一笑。
她長得眉清目秀,白淨精緻的面頰上帶著淡淡的紅暈,身上有種奇妙的神韻,看著可愛又美麗。
陳夭心下喜悅,何曾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只感覺對方身上傳來一種朦朧的吸引力,而下方,突然穿出一聲聲驚呼,顯然心驚於洛玄姬的美麗。
“嗯,不錯,用時比別人短了很多。”李長老的聲音傳來,陳夭回過神,發現洛玄姬已經繼續登階,方才那笑容似乎不曾存在,他回頭一看,李長老正以鼓勵的眼神看著他。
眾多弟子瞥了瞥嘴,很多人都不服,露出冷笑。
“想當初,我頭一次可是走出了七階,不知師弟能走出幾階。”
“本公子有些弱了,僅僅走出十階。”
“愚兄不才,才十二階……”
一個又一個少年出言擠兌,同時又相互比拼與諷刺,站在這裡的人,相互之間都是競爭者。
“諸位師兄,來日方長,大家何必心急,師弟今天有些累,就到這裡吧。”陳夭說著,真的走了下來。
李長老道:“孩子,真的不再多走走,若是別人搶先了,你可就與道宮無緣了。”
“多謝長老提醒,這頭一次,還是選擇一階吧。”陳夭看了看在上方艱難改陣的季師兄,五年時間,對他來說足夠了。
李長老怪異的一笑,隨手朝記錄石碑一揮,一行字跡出現在石碑最低端:陳夭,鐵心弟子,一階。
“從未有人第一回僅走一階……無恥,不要臉,早就聽說他厚顏無恥,果真如此。”
“雖說有五年時間,但對修士來說,五年也只是匆匆而過,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