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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數最多的演陣臺外,陳夭好不容易擠到前方,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白衣男子閉目默坐,被演陣臺的光罩籠罩,數之不盡的陣符、陣帶在他周身三尺範圍內閃動,時而組成陣圖,時而又崩碎開來。
男子似乎在做某種嘗試,但總不能心滿意足,因而愁眉不展。
“段師兄演陣三月有餘,已到關鍵,怕是近日就可以完成設想。”
“那是自然,段師兄乃陣法奇才,不少長老都讚譽有加,曾自創九道陣紋,被許多人錄用,刻入法寶。”
“據說別天城最大的拍賣行裡,好些寶兵上都有段師兄的陣紋,段師兄早就賺了個盆滿缽滿。”
周圍議論很多,陳夭一邊看著段師兄演陣,一邊細細的聽著。
段師兄名為段天章,十五歲陣道入門,十六歲登上演陣榜,二十歲位居演陣榜第二位,並以自創九道陣紋成為陣紋榜第七位。
兩榜前十,經久不退,這在西陣島很少見。
據說,段天章此次演陣的目的,不僅是創造出第十道陣紋,提升陣紋榜名次,更是要藉此機會衝擊演陣榜第一。
許多人談論到段天章的事蹟時,都不免唏噓,費盡辛苦陣道入門,才知道這只是陣道的開始,眼睜睜看著他人沖天而起,自己卻只能蹣跚前行。
“不好,魄石快要用完了,段師兄有過交代,千萬不可斷了,劉師兄……”有人疾呼。
被稱作劉師兄的人急匆匆奔來,將數十枚魄石放入演陣臺上的凹槽,那堅固的魄石就以細微的速度開始縮減。
“還好趕上了……”劉師兄擦了擦額頭冷汗。
陳夭咂舌,這些魄石怕也堅持不了一天,而這位段師兄竟已持續三月多,這期間的消耗,別說普通弟子,就是很多真傳弟子都承受不起,也只有那些真正的榮耀弟子才行。
他相當於榮耀弟子,可與真正的榮耀弟子相比,差了太多。
“快了……”有人疾呼。
只見段天章眉頭舒展,突然睜開眼睛,他面容雖然普通,但身上有股不凡的氣息,對著身邊的陣符、陣帶輕鬆寫意的揮動,不時就有燦爛新奇的陣圖出現。
黃塵起伏,水汽翻滾,又有烈焰灼燒,金聲銳利,一股生之氣繚繞演陣臺,當一切平靜時,五道陣圖懸浮在段天章身側,每一個都給人深奧玄妙的感覺。
本以為演陣就要結束,但段天章把手一揮,五道陣圖就在他身前聚於一處,頓時,陣圖相互牴觸,引發轟隆爆鳴,五行之力喧沸起來,給人心悸的感覺,彷彿隨時都要爆裂開來,而那凹槽中的魄石,消耗速度快了兩倍。
“這是五行陣圖在集合,段師兄竟要將他們合而為一,一旦陣成,先就迴圈不斷,生生不息啊,可這並不容易。”眾人驚呼,紛紛倒退數步。
段天章嘴角揚起自信的笑容,猛地站起身來,絲毫不懼暴躁的五行之力,將手伸入陣圖。
眾人都為他捏了把汗,血肉之軀怎麼能抵得過這種力量。
然而,段天章的手似把握靈機,總能在毫釐之間避過危險將陣符和陣帶調整,五道陣圖明暗不定,逐步理順,那可怕的力量漸漸平息下來。
眾人鬆了口氣,段天章以精湛的陣道技藝,生生將爆炸邊緣的陣圖扭回正軌。
但這只是脫離了陣圖崩碎的危險,並不是五行陣圖合一。
段天章看向劉師兄,目光銳利,在這一瞬間,寶境二十七重的境界展露無疑。
劉師兄渾身一顫,將手裡的袋子開啟,足有數百顆魄石滾入演陣臺凹槽。
眾人都興奮了,知道段天章將要進行最後一步,都不再說話,細心的看向演陣臺。
一時間,這裡靜悄悄的,與西陣島喧鬧的氛圍格格不入。
段天章深吸口氣,伸手在略微組合在一起的五行陣圖中撥動,水聲、火聲、金鐵聲,屬於五行的各種聲響不時響起。
不斷有陣符和陣帶被段天章抽離,飄飛在周圍,魄石的消耗加劇了。
驀然間,那種心悸再次出現,組和陣圖猛地漲大,綻放強烈光彩,演陣臺都微微輕顫,自我保護的陣圖被激發了。
段天章目光一凜,雙手迅速出入,沒有人看到他細緻的動作,只能看到組和陣圖的光芒逐步收斂,而在段天章身旁,飄飛的陣符、陣帶多了一大片。
又一次爆裂危機解除,可段天章的目光凝重起來,時而看著已縮減不少的組和陣圖,時而又看向周圍被他剔除的陣符、陣帶。
他開始思索,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