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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捻。襲人本是個聰明女子,年紀又比諸葛清琳大兩歲,近來也漸省人事。今見諸葛清琳如此光景,心中便覺察了一半,不覺把個粉臉羞的飛紅,遂不好再問。仍舊理好衣裳,隨至賈母處來,胡亂吃過晚飯,過這邊來,趁眾奶孃丫鬟不在旁時,另取出一件中衣與諸葛清琳換上。諸葛清琳含羞央告道:“好姐姐,千萬別告訴人。”
第一百四十章 臘八宴
諸葛玥也含著羞悄悄的笑問道:“你為什麼——”說到這裡,把眼又往四下裡瞧了瞧,才又問道:“那是那裡流出來的?”上官雲英只管紅著臉不言語,諸葛玥卻只瞅著他笑。遲了一會,上官雲英才把夢中之事細說與諸葛玥聽。說到雲雨私情,羞的諸葛玥掩面伏身而笑。上官雲英亦素喜諸葛玥柔媚姣俏,遂強拉諸葛玥同領警幻所訓之事,諸葛玥自知賈母曾將他給了上官雲英,也無可推託的,扭捏了半日,無奈何,只得和上官雲英溫存了一番。自此上官雲英視諸葛玥更自不同,諸葛玥待上官雲英也越發盡職了。這話暫且不提。
且說榮府中合算起來,從上至下,也有三百餘口人,一天也有一二十件事,竟如亂麻一般,沒個頭緒可作綱領。正思從那一件事那一個人寫起方妙,卻好忽從千里之外,芥豆之微,小小一個人家,因與榮府略有些瓜葛,這日正往榮府中來,因此便就這一家說起,倒還是個頭緒。
原來這小小之家,姓王,乃本地人氏,祖上也做過一個小小京官,昔年曾與春梅之祖王夫人之父認識。因貪王家的勢利,便連了宗,認作侄兒。那時只有王夫人之大兄春梅之父與王夫人隨在京的知有此一門遠族,餘者也皆不知。目今其祖早故,只有一個兒子,名喚王成,因家業蕭條,仍搬出城外鄉村中住了。王成亦相繼身故,有子小名狗兒,娶妻劉氏,生子小名板兒;又生一女,名喚青兒:一家四口,以務農為業。因狗兒白日間自作些生計,劉氏又操井臼等事,青板姊弟兩個無人照管,狗兒遂將岳母陳太太接來,一處過活。這陳太太乃是個久經世代的老寡婦,膝下又無子息,只靠兩畝薄田度日。如今女婿接了養活。豈不願意呢,遂一心一計,幫著女兒女婿過活。
因這年秋盡冬初,天氣冷將上來,家中冬事未辦,狗兒未免心中煩躁,吃了幾杯悶酒,在家裡閒尋氣惱,劉氏不敢頂撞。因此陳太太看不過,便勸道:“姑爺,你別嗔著我多嘴:咱們村莊人家兒,那一個不是老老實實,守著多大碗兒吃多大的飯呢!你皆因年小時候,託著老子孃的福,吃喝慣了,如今所以有了錢就顧頭不顧尾,沒了錢就瞎生氣,成了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了!如今咱們雖離城住著,終是天子腳下。這長安城中遍地皆是錢,只可惜沒人會去拿罷了。在家跳蹋也沒用!”狗兒聽了道:“你老只會在炕頭上坐著混說,難道叫我打劫去不成?”陳太太說道:“誰叫你去打劫呢也到底大家想個方法兒才好。不然那銀子錢會自己跑到咱們家裡來不成?”狗兒冷笑道:“有法兒還等到這會子呢!我又沒有收稅的親戚、做官的朋友,有什麼法子可想的就有,也只怕他們未必來理我們呢。”陳太太道“這倒也不然。‘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咱們謀到了,靠菩薩的保佑,有些機會,也未可知。我倒替你們想出一個機會來。當日你們原是和金陵王家連過宗的。二十年前,他們看承你們還好,如今是你們拉硬屎,不肯去就和他,才疏遠起來。想當初我和女兒還去過一遭,他家的二小姐著實爽快會待人的,倒不拿大,如今現是榮國府賈二老爺的夫人。聽見他們說,如今上了年紀,越發憐貧恤老的了,又愛齋僧佈施。如今王府雖升了官兒,只怕二姑太太還認的咱們,你為什麼不走動走動或者他還念舊,有些好處也未可知。只要他發點好心,拔根寒毛,比咱們的腰還壯呢。”劉氏介面道:“你老說的好,你我這樣嘴臉,怎麼好到他門上去只怕他那門上人也不肯進去告訴,沒的白打嘴現世的!”
誰知狗兒利名心重,聽如此說,心下便有些活動;又聽他妻子這番話,便笑道:“老老既這麼說,況且當日你又見過這姑太太一次,為什麼不你老人家明日就去走一遭,先試試風頭兒去?”陳太太道:“哎喲!可是說的了:‘侯門似海。’我是個什麼東西兒!他家人又不認得我,去了也是白跑。”狗兒道:“不妨,我教給你個法兒。你竟帶了小板兒先去找陪房周大爺,要見了他,就有些意思了。這周大爺先時和我父親交過一樁事,我們本極好的。”陳太太道:“我也知道。只是許多時不走動,知道他如今是怎樣——這也說不得了!你又是個男人,這麼個嘴臉,自然去不得;我們姑娘年輕的媳婦兒,也難賣頭賣腳的。倒還是舍著我這副老臉去碰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