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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仍睡著去了。陳薔還只管陪笑問他:“好不好?”齡官道:“你們家把好好兒的人弄了來,關在這牢坑裡,學這個還不算,你這會子又弄個雀兒來,也幹這個浪事!你分明弄了來打趣形容我們,還問‘好不好’!”陳薔聽了,不覺站起來,連忙賭神起誓,又道:“今兒我那裡的糊塗油蒙了心,費一二兩銀子買他,原說解悶兒,就沒想到這上頭。罷了,放了生,倒也免你的災。”
說著,果然將那雀兒放了,一頓把那籠子拆了。齡官還說:“那雀兒雖不如人,他也有個老雀兒在窩裡,你拿了他來,弄這個勞什子,也忍得今兒我咳嗽出兩口血來,太太打發人來找你,叫你請大夫來細問問,你且弄這個來取笑兒。偏是我這沒人管沒人理的,又偏愛害病!”陳薔聽說,連忙說道:“昨兒晚上我問了大夫,他說,‘不相干,吃兩劑藥,後兒再瞧。’誰知今兒又吐了這會子就請他去。”說著便要請去。齡官又叫:“站住,這會子大毒日頭地下,你賭氣去請了來,我也不瞧。”陳薔聽如此說,只得又站住。
楚敬連見了這般景況,不覺痴了。這才領會過畫“薔”深意。自己站不住,便抽身走了。陳薔一心都在齡官身上,竟不曾理會,倒是別的女孩子送出來了。那楚敬連一心裁奪盤算,痴痴的回至怡紅院中,正值黛玉和趙雨杉坐著說話兒呢。楚敬連一進來,就和趙雨杉長嘆,說道:“我昨兒晚上的話,竟說錯了,怪不得老爺說我是‘管窺蠡測’!昨夜說你們的眼淚單葬我,這就錯了。看來我竟不能全得。從此後,只好各人得各人的眼淚罷了。”趙雨杉只道昨夜不過是些玩話,已經忘了,不想楚敬連又提起來,便笑道:“你可真真有些個瘋了!”楚敬連默默不對。自此深悟人生情緣,各有分定,只是每每暗傷:“不知將來葬我灑淚者為誰?”
第二百三十七章 馬踏驚雷
且說諸葛清琳當下見柳敬宣如此形象,便知是又從那裡著了魔來,也不便多問,因說道:“我才在舅母跟前,聽見說明兒是薛姨媽的生日,叫我順便來問你出去不出去。你打發人前頭說一聲去。”柳敬宣道:“上回連大老爺的生日我也沒去,這會子我又去,倘或碰見了人呢我一概都不去。這麼怪熱的,又穿衣裳!我不去,姨媽也未必惱。”純愨忙道:“這是什麼話他比不得大老爺。這裡又住的近,又是親戚,你不去,豈不叫他思量你怕熱,就清早起來,到那裡磕個頭、吃鍾茶再來,豈不好看?”柳敬宣尚未說話,諸葛清琳便先笑道:“你看著人家趕蚊子的分上,也該去走走。”柳敬宣不解,忙問:“怎麼趕蚊子?”純愨便將昨日睡覺無人作伴,寶姑娘坐了一坐的話,告訴柳敬宣。柳敬宣聽了,忙說:“不該!我怎麼睡著了就褻瀆了他!”一面又說:“明日必去。”
正說著,忽見純愨穿得齊齊整整的走來,辭說家裡打發人來接他。柳敬宣諸葛清琳聽說,忙站起來讓坐,純愨也不坐,寶黛兩個只得送他至前面。那純愨只是眼淚汪汪的,見有他家的人在跟前,又不敢十分委屈。少時諸葛清怡趕來,愈覺繾綣難捨。還是諸葛清怡心內明白,他家裡人若回去告訴了他嬸孃,待他家去了,又恐怕他受氣,因此倒催著他走了。眾人送至二門前,柳敬宣還要往外送他,倒是純愨攔住了。一時,回身又叫柳敬宣到跟前,悄悄的囑咐道:“就是老太太想不起我來,你時常提著,好等老太太打發人接我去。”柳敬宣連連答應了。眼看著他上車去了,大家方才進來。
話說史純愨回家後,柳敬宣等仍不過在園中嬉遊吟詠不提。
且說陳政自元妃歸省之後,居官更加勤慎,以期仰答皇恩。皇上見他人品端方,風聲清肅,雖非科第出身,卻是書香世代,因特將他點了學差,也無非是選拔真才之意。這陳政只得奉了旨,擇於八月二十日起身。是日拜別過宗祠及陳太太,便起身而去。柳敬宣等如何送行,以及陳政出差外面諸事,不及細述。
單表柳敬宣自陳政起身之後,每日在園中任意縱性遊蕩,真把光陰虛度,歲月空添。這日甚覺無聊,便往陳太太王夫人處來混了一混,仍舊進園來了。剛換了衣裳,只見翠墨進來,手裡拿著一幅花箋,送與他看。柳敬宣因道:“可是我忘了,才要瞧瞧三妹妹去。你來的正好。可好些了?”翠墨道:“姑娘好了,今兒也不吃藥了,不過是冷著一點兒。”柳敬宣聽說,便展開花箋看時,上面寫道:
妹探謹啟二兄文幾:前夕新霽,月色如洗,因惜清景難逢,未忍就臥,漏已三轉,猶徘徊桐檻之下,竟為風露所欺,致獲採薪之患。昨親勞撫囑已,復遣侍兒問切,兼以鮮荔並真卿墨跡見賜,抑何惠愛之
深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