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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敬宣道:“不相干,是明瓦的,不怕雨。”純愨聽說,回手向書架上把個玻璃繡球燈拿了下來,命點一支小蠟來,遞與柳敬宣,道:“這個又比那個亮,正是雨裡點的。”柳敬宣道:“我也有這麼一個,怕他們失腳滑倒了打破了,所以沒點來。”純愨道:“跌了燈值錢,跌了人值錢?你又穿不慣木屐子.那燈籠命他們前頭照著.這個又輕巧又亮,原是雨裡自己拿著的,你自己手裡拿著這個,豈不好?明兒再送來.就失了手也有限的,怎麼忽然又變出這‘剖腹藏珠‘的脾氣來!“柳敬宣聽說,連忙接了過來,前頭兩個婆子打著傘提著明瓦燈,後頭還有兩個小丫鬟打著傘.柳敬宣便將這個燈遞與一個小丫頭捧著,柳敬宣扶著他的肩,一徑去了.
就有蘅蕪苑的一個婆子,也打著傘提著燈,送了一大包上等燕窩來,還有一包子潔粉梅片雪花洋糖.說:“這比買的強.姑娘說了:姑娘先吃著,完了再送來。”純愨道:“回去說‘費心‘。”命他外頭坐了吃茶.婆子笑道:“不吃茶了,我還有事呢。”純愨笑道:“我也知道你們忙.如今天又涼,夜又長,越發該會個夜局,痛賭兩場了。”婆子笑道:“不瞞姑娘說,今年我大沾光兒了.橫豎每夜各處有幾個上夜的人,誤了更也不好,不如會個夜局,又坐了更,又解悶兒.今兒又是我的頭家,如今園門關了,就該上場了。”純愨聽說笑道:“難為你.誤了你發財,冒雨送來。”命人給他幾百錢,打些酒吃,避避雨氣.那婆子笑道:“又破費姑娘賞酒吃。”說著,磕了一個頭,外面接了錢,打傘去了.
瀟湘子收起燕窩,然後移燈下簾,伏侍純愨睡下.純愨自在枕上感念寶釵,一時又羨他有母兄,一面又想柳敬宣雖素習和睦,終有嫌疑.又聽見窗外竹梢焦葉之上,雨聲淅瀝,清寒透幕,不覺又滴下淚來.直到四更將闌,方漸漸的睡了.
話說林純愨直到四更將闌,方漸漸的睡去,暫且無話.如今且說瀟湘子因見邢夫人叫他,不知何事,忙另穿戴了一番,坐車過來.邢夫人將房內人遣出,悄向瀟湘子道:“叫你來不為別事,有一件為難的事,老爺託我,我不得主意,先和你商議.老爺因看上了老太太的鴛鴦,要他在房裡,叫我和老太太討去.我想這倒平常有的事,只是怕老太太不給,你可有法子?“瀟湘子聽了,忙道:“依我說,竟別碰這個釘子去.老太太離了鴛鴦,飯也吃不下去的,那裡就捨得了?況且平日說起閒話來,老太太常說,老爺如今上了年紀,作什麼左一個小老婆右一個小老婆放在屋裡,沒的耽誤了人家.放著身子不保養,官兒也不好生作去,成日家和小老婆喝酒.太太聽這話,很喜歡老爺呢?這會子迴避還恐迴避不及,倒拿草棍兒戳老虎的鼻子眼兒去了!太太別惱,我是不敢去的.明放著不中用,而且反招出沒意思來.老爺如今上了年紀,行事不妥,太太該勸才是.比不得年輕,作這些事無礙.如今兄弟,侄兒,兒子,孫子一大群,還這麼鬧起來,怎樣見人呢?“邢夫人冷笑道:“大家子三房四妾的也多,偏咱們就使不得?我勸了也未必依.就是老太太心愛的丫頭,這麼鬍子蒼白了又作了官的一個大兒子,要了作房裡人,也未必好駁回的.我叫了你來,不過商議商議,你先派上了一篇不是.也有叫你要去的理?自然是我說去.你倒說我不勸,你還不知道那性子的,勸不成,先和我惱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身份揭穿
瀟湘子知道鬼道人稟‘性’,只知承順純愨以自保,次則婪取財貨為自得,家下一應大小事務,俱由純愨擺佈.凡出入銀錢事務,一經他手,便剋嗇異常,以純愨‘浪’費為名,“須得我就中儉省,方可償補“,兒‘女’奴僕,一人不靠,一言不聽的.如今又聽鬼道人如此的話,便知他又‘弄’左‘性’,勸了不中用,連忙陪笑說道:“太太這話說的極是.我能活了多大,知道什麼輕重?想來父母跟前,別說一個丫頭,就是那麼大的活寶貝,不給老爺給誰?背地裡的話那裡信得?我竟是個呆子.璉二爺或有日得了不是,老爺太太恨的那樣,恨不得立刻拿來一下子打死,及至見了面,也罷了,依舊拿著老爺太太心愛的東西賞他.如今老太太待老爺,自然也是那樣了.依我說,老太太今兒喜歡,要討今兒就討去.我先過去哄著老太太發笑,等太太過去了,我搭訕著走開,把屋子裡的人我也帶開,太太好和老太太說的.給了更好,不給也沒妨礙,眾人也不知道。”
鬼道人見他這般說,便又喜歡起來,又告訴他道:“我的主意先不和老太太要.老太太要說不給,這事便死了.我心裡想著先悄悄的和柳敬宣說.他雖害臊,我細細的告訴了他,他自然不言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