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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連貓兒狗兒都不乾淨.我不做這剩忘八。”
柳敬宣聽說,紅了臉.奴玉自慚失言,連忙作揖說:“我該死胡說.你好歹告訴我,他品行如何?“柳敬宣笑道:“你既深知,又來問我作甚麼?連我也未必乾淨了.“奴玉笑道:“原是我自己一時忘情,好歹別多心。”柳敬宣笑道:“何必再提,這倒是有心了。”奴玉作揖告辭出來,若去找柳敬宣,一則他現臥病,二則他又浮躁,不如去索回定禮.主意已定,便一徑來找楚敬連.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一幅山水
楚敬連正在新房中,聞得柳敬宣來了,喜之不禁,忙迎了出來,讓到內室與尤老相見.柳敬宣只作揖稱老伯母,自稱晚生,楚敬連聽了詫異.吃茶之間,柳敬宣便說:“客中偶然忙促,誰知家姑母於四月間訂了弟婦,使弟無言可回.若從了老兄背了姑母,似非合理.若系金帛之訂,弟不敢索取,但此劍系祖父所遺,請仍賜回為幸。”楚敬連聽了,便不自在,還說:“定者,定也.原怕反悔所以為定.豈有婚姻之事,出入隨意的?還要斟酌。”柳敬宣笑道:“雖如此說,弟願領責領罰,然此事斷不敢從命。”楚敬連還要饒舌,柳敬宣便起身說:“請兄外坐一敘,此處不便。”
那趙雨杉在房明明聽見.好容易等了他來,今忽見反悔,便知他在陳府中得了訊息,自然是嫌自己瀅奔無恥之流,不屑為妻.今若容他出去和楚敬連說退親,料那楚敬連必無法可處,自己豈不無趣.一聽楚敬連要同他出去,連忙摘下劍來,將一股雌鋒隱在肘內,出來便說:“你們不必出去再議,還你的定禮。”一面淚如雨下,左手將劍並鞘送與柳敬宣,右手回肘只往項上一橫.可憐“柔碎桃花紅滿地,玉山傾倒再難扶“,芳靈蕙性,渺渺冥冥,不知那邊去了.當下唬得眾人急救不迭.尤老一面嚎哭,一面又罵柳敬宣.
楚敬連忙揪住柳敬宣,命人捆了送官.奴玉公主忙止淚反勸楚敬連:“你太多事,人家並沒威逼他死,是他自尋短見.你便送他到官,又有何益,反覺生事出醜.不如放他去罷,豈不省事。”楚敬連此時也沒了主意,便放了手命柳敬宣快去.柳敬宣反不動身,泣道:“我並不知是這等剛烈賢妻,可敬,可敬。”柳敬宣反扶屍大哭一場.等買了棺木,眼見入殮,又俯棺大哭一場,方告辭而去.
出門無所之,昏昏默默,自想方才之事.原來趙雨杉這樣標緻,又這等剛烈,自悔不及.正走之間,只見南宮璀雲的小廝尋他家去,那柳敬宣只管出神.那小廝帶他到新房之中,十分齊整.忽聽環ぐ叮噹,趙雨杉從外而入,一手捧著鴛鴦劍,一手捧著一卷冊子,向柳敬宣泣道:“妾痴情待君五年矣.不期君果冷心冷面,妾以死報此痴情.妾今奉警幻之命,前往太虛幻境修注案中所有一干情鬼.妾不忍一別,故來一會,從此再不能相見矣.“說著便走.柳敬宣不捨,忙欲上來拉住問時,那趙雨杉便說:“來自情天,去由情地.前生誤被情惑,今既恥情而覺,與君兩無干涉。”
說畢,一陣香風,無蹤無影去了.柳敬宣警覺,似夢非夢,睜眼看時,那裡有薛家小童,也非新室,竟是一座破廟,旁邊坐著一個跏腿道士捕蝨.柳敬宣便起身稽首相問:“此係何方?仙師仙名法號?“道士笑道:“連我也不知道此係何方,我係何人,不過暫來歇足而已。”柳敬宣聽了,不覺冷然如寒冰侵骨,掣出那股雄劍,將萬根煩惱絲一揮而盡,便隨那道士,不知往那裡去了.
話說趙雨杉自盡之後,尤老孃和奴玉公主兒,苗王,楚敬連等俱不勝悲慟,自不必說,忙令人盛殮,送往城外埋葬.柳敬宣見趙雨杉身亡,痴情眷戀,卻被道人數句冷言打破迷關,竟自截髮出家,跟隨瘋道人飄然而去,不知何往.暫且不表.
且說諸葛清琳聞知柳敬宣已說定了趙雨杉為妻,心中甚喜,正是高高興興要打算替他買房子,治傢伙,擇吉迎娶,以報他救命之恩.忽有家中小廝吵嚷“趙雨杉兒自盡了“,被小丫頭們聽見,告知諸葛清琳.諸葛清琳不知為何,心甚嘆息.正在猜疑,純愨從園裡過來,諸葛清琳便對純愨說道:“我的兒,你聽見了沒有?你珍大嫂子的妹妹三姑娘,他不是已經許定給你哥哥的義弟柳敬宣了麼,不知為什麼自刎了.那柳敬宣也不知往那裡去了.真正奇怪的事,叫人意想不到。”
純愨聽了,並不在意,便說道:“俗話說的好,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也是他們前生命定.前日媽媽為他救了哥哥,商量著替他料理,如今已經死的死了,走的走了,依我說,也只好由他罷了.媽媽也不必為他們傷感了.倒是自從哥哥打江南迴來了一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