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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婦,一同歸至警幻案下,聽其發落.不然,你則白白的喪命,且無人憐惜。”楚敬連泣道:“妹妹,我一生品行既虧,今日之報既系當然,何必又生殺戮之冤.隨我去忍耐.若天見憐,使我好了,豈不兩全。”
小妹笑道:“姐姐,你終是個痴人.自古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天道好還.你雖悔過自新,然已將人父子兄弟致於Ж聚之亂,天怎容你安生。”楚敬連泣道:“既不得安生,亦是理之當然,奴亦無怨。”小妹聽了,長嘆而去.楚敬連驚醒,卻是一夢.等柳敬宣來看時,因無人在側,便泣說:“我這病便不能好了.我來了半年,腹中也有身孕,但不能預知男女.倘天見憐,生了下來還可,若不然,我這命就不保,何況於他。”柳敬宣亦泣說:“你只放心,我請明人來醫治。”於是出去即刻請醫生.
誰知王太醫亦謀幹了軍前效力,回來好討蔭封的.小廝們走去,便請了個姓胡的太醫,名叫君榮.進來診脈看了,說是經水不調,全要大補.柳敬宣便說:“已是三月庚信不行,又常作嘔酸,恐是胎氣。”胡君榮聽了,復又命老婆子們請出手來再看看.楚敬連少不得又從帳內伸出手來.
胡君榮又診了半日,說:“若論胎氣,肝脈自應洪大.然木盛則生火,經水不調亦皆因由肝木所致.醫生要大膽,須得請奶奶將金面略露露,醫生觀觀氣色,方敢下藥。”柳敬宣無法,只得命將帳子掀起一縫,楚敬連露出臉來.胡君榮一見,魂魄如飛上九天,通身麻木,一無所知.一時掩了帳子,柳敬宣就陪他出來,問是如何.
胡太醫道:“不是胎氣,只是迂血凝結.如今只以下迂血通經脈要緊。”於是寫了一方,作辭而去.柳敬宣命人送了藥禮,抓了藥來,調服下去.只半夜,楚敬連腹痛不止,誰知竟將一個已成形的男胎打了下來.於是血行不止,二姐就昏迷過去.柳敬宣聞知,大罵胡君榮.一面再遣人去請醫調治,一面命人去打告胡君榮.
胡君榮聽了,早已捲包逃走.這裡太醫便說:“本來氣血生成虧弱,受胎以來,想是著了些氣惱,鬱結於中.這位先生擅用虎狼之劑,如今大人元氣十分傷其八九,一時難保就愈.煎丸二藥並行,還要一些閒言閒事不聞,庶可望好。”說畢而去.急的柳敬宣查是誰請了姓胡的來,一時查了出來,便打了半死.
南宮菩宿比柳敬宣更急十倍,只說:“咱們命中無子,好容易有了一個,又遇見這樣沒本事的大夫。”於是天地前燒香禮拜,自己通陳禱告說:“我或有病,只求尤氏妹子身體大愈,再得懷胎生一男子,我願吃長齋唸佛。”
第三百七十章 父子對決
柳敬宣眾人見了,無不稱讚.柳敬宣與慕容長情在一處時,南宮菩宿又做湯做水的著人送與二姐.又罵楚敬連不是個有福的,“也和我一樣.我因多病了,你卻無病也不見懷胎.如今二奶奶這樣,都因咱們無福,或犯了什麼,衝的他這樣.“因又叫人出去算命打卦.偏算命的回來又說:“系屬兔的陰人衝犯。”大家算將起來,只有慕容長情一人屬兔,說他衝的.慕容長情近見柳敬宣請醫治藥,打人罵狗,為純愨十分盡心,他心中早浸了一缸醋在內了.
今又聽見如此說他衝了,南宮菩宿又勸他說:“你暫且別處去躲幾個月再來。”慕容長情便氣的哭罵道:“理那起瞎у的混咬舌根!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怎麼就衝了他!好個愛八哥兒,在外頭什麼人不見,偏來了就有人衝了.白眉赤臉,那裡來的孩子?他不過指著哄我們那個棉花耳朵的爺罷了.縱有孩子,也不知姓張姓王.奶奶希罕那雜種羔子,我不喜歡!老了誰不成?誰不會養!一年半載養一個,倒還是一點攙雜沒有的呢!“罵的眾人又要笑,又不敢笑.
可巧邢夫人過來請安,慕容長情便哭告邢夫人說:“二爺奶奶要攆我回去,我沒了安身之處,太太好歹開恩。”邢夫人聽說,慌的數落南宮菩宿一陣,又罵柳敬宣:“不知好歹的種子,憑他怎不好,是你父親給的.為個外頭來的攆他,連老子都沒了.你要攆他,你不如還你父親去倒好。”說著,賭氣去了.慕容長情更又得意,越性走到他窗戶根底下大哭大罵起來.純愨聽了,不免更添煩惱.
晚間,柳敬宣在慕容長情房中歇了,南宮菩宿已睡,楚敬連過來瞧他,又悄悄勸他:“好生養病,不要理那畜生。”純愨拉他哭道:“姐姐,我從到了這裡,多虧姐姐照應.為我,姐姐也不知受了多少閒氣.我若逃的出命來,我必答報姐姐的恩德,只怕我逃不出命來,也只好等來生罷。”楚敬連也不禁滴淚說道:“想來都是我坑了你.我原是一片痴心,從沒瞞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