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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好容易得的呢
!不知多早晚丟了,我也糊塗了。”趙雨杉笑道:“幸而是個玩的東西,還是這麼慌張。”說著,將手一撒,笑道:“你瞧瞧是這個不是?”柳敬宣一見,由不得歡喜非常。
話說柳敬宣見那麒麟,心中甚是歡喜,便伸手來拿,笑道:“虧你揀著了!你是怎麼拾著的?”趙雨杉笑道:“幸而是這個。明日倘或把印也丟了,難道也就罷了不成?”柳敬宣笑道:“倒是丟了印平常,若丟了這個,我就該死了。”
襲人倒了茶來與趙雨杉吃,一面笑道:“大姑娘,我前日聽見你大喜呀。”趙雨杉紅了臉,扭過頭去吃茶,一聲也不答應。襲人笑道:“這會子又害臊了你還記得那幾年,咱們在西邊暖閣上住著,晚上你和我說的話那會子不害臊,這會子怎麼又臊了?”趙雨杉的臉越發紅了,勉強笑道:“你還說呢!那會子咱們那麼好,後來我們太太沒了,我家去住了一程子,怎麼就把你配給了他。我來了,你就不那麼待我了。”襲人也紅了臉,笑道:“罷呦!先頭裡,‘姐姐’長,‘姐姐’短,哄著我替你梳頭洗臉,做這個弄那個,如今拿出小姐款兒來了。你既拿款,我敢親近嗎?”趙雨杉道:“阿彌陀佛,冤枉冤哉!我要這麼著,就立刻死了。你瞧瞧,這麼大熱天,我來了必定先瞧瞧你。你不信問縷兒:我在家時時刻刻,那一回不想念你幾句?”襲人和柳敬宣聽了,都笑勸道:“說玩話兒,你又認真了。還是這麼性兒急。”趙雨杉道:“你不說你的話咽人,倒說人性急。”
一面說,一面開啟絹子,將戒指遞與襲人。襲人感謝不盡,因笑道:“你前日送你姐姐們的,我已經得了。今日你親自又送來,可見是沒忘了我。就為這個試出你來了。戒指兒能值多少,可見你的心真。”史趙雨杉道:“是誰給你的?”襲人道:“是寶姑娘給我的。”趙雨杉嘆道:“我只當林姐姐送你的,原來是寶姐姐給了你。我天天在家裡想著,這些姐姐們,再沒一個比寶姐姐好的。可惜我們不是一個娘養的。我但凡有這麼個親姐姐,就是沒了父母,也沒妨礙的!”說道,眼圈兒就紅了。
柳敬宣道:“罷罷罷,不用提起這個話了。”史趙雨杉道:“提這個便怎麼我知道你的心病:恐怕你的林妹妹聽見,又嗔我讚了寶姐姐了。可是為這個不是”襲人在旁嗤的一笑,說道:“雲姑娘,你如今大了,越發心直嘴快了。”柳敬宣笑道:“我說你們這幾個人難說話,果然不錯。”史趙雨杉道:“好哥哥,你不必說話叫我噁心。只會在我跟前說話,見了你林妹妹,又不知怎麼好了。”
襲人道:“且別說玩話,正有一件事要求你呢。”史趙雨杉便問:“什麼事?”襲人道:“有一雙鞋,摳了墊心子,我這兩日身上不好,不得做,你可有工夫替我做做?”
第二百二十二章 接駕
趙雨杉道:“這又奇了。你家放著這些巧人不算,還有什麼針線上的、裁剪上的,怎麼叫我做起來你的活計叫人做,誰好意思不做呢?”襲人笑道:“你又糊塗了。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這屋裡的針線,是不要那些針線上的人做的。”趙雨杉聽了,便知是柳敬宣的鞋,因笑道:“既這麼說,我就替你做做罷。只是一件:你的我才做,別人的我可不能。”襲人笑道:“又來了。我是個什麼兒,就敢煩你做鞋了!實告訴你:可不是我的。你別管是誰的,橫豎我領情就是了。”趙雨杉道:“論理,你的東西也不知煩我做了多少。今日我倒不做的原故,你必定也知道。”襲人道:“我倒也不知道。”
趙雨杉冷笑道:“前日我聽見把我做的扇套兒拿著和人家比,賭氣又鉸了。我早就聽見了,你還瞞我這會子又叫我做,我成了你們奴才了。”柳敬宣忙笑道:“前日的那個本不知是你做的。”襲人也笑道:“他本不知是你做的,是我哄他的話,說是‘新近外頭有個會做活的,扎的絕出奇的好花兒,叫他們拿了一個扇套兒試試看好不好’,他就信了,拿出去給這個瞧、那個看的。不知怎麼又惹惱了那一位,鉸了兩段。回來他還叫趕著做去,我才說了是你做的,他後悔的什麼似的!”趙雨杉道:“這越發奇了。林姑娘也犯不上生氣,他既會剪,就叫他做。”襲人道:“他可不做呢。饒這麼著老太太還怕他勞碌著了,大夫又說好生靜養才好,誰還肯煩他做呢舊年好一年的工夫做了個香袋兒,今年半年還沒見拿針線呢。”
正說著,有人來回說:“興隆街的大爺來了,老爺叫二爺出去會。”柳敬宣聽了,便知陳雨村來了,心中好不自在。襲人忙去拿衣服。柳敬宣一面登著靴子,一面抱怨道:“有老爺和他坐著就罷了,回回定要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