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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紙一樣的任由老師落筆塗畫。
到了貨運碼頭,紀倫身穿黑色風衣,提著手提箱,牽著小海倫,小海倫抱著小白貓,都毫不停步進去。
兩人與碼頭環境有點區別,剛進去,碼頭入口幾個看場子的青衣青褲會黨站起來,一個髮型像是西瓜蓋青年叼著一根稻草跟過來,想要拍紀倫的肩:“這位兄弟你要……”
“叮鈴鈴……”
“讓一讓來讓一讓……”
小三輪車裝載著滿滿一大疊白色編織袋貨包和綿襖,四五十袋超載,貨物堆積高度都超過了騎三輪小夥子的大沿草帽,他不斷捏著車鈴喊“讓一讓來讓一讓……”
紀倫沒有避讓迎著走過去,三輪車小夥瞪大了眼睛,沒法停下車和轉向,就在要撞上瞬間,紀倫身形一轉,讓了過去,三輪車差點撞上後面那個會黨成員。
“小心點,小赤佬——”等他在差點撞上的緊張中回過神來,對方已不見了身影,在碼頭人流中也絲毫不見,不由一個激靈,真是見鬼了。
紀倫沒有理會任何阻礙,最後在碼頭的裝卸區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原軍人,脫下軍裝在碼頭當搬運工,扛包下船。
搬用工的隊伍很長,還有監工拿著鞭子呼喝不要停,看這些人神情滿是疲倦和麻木,如果不是紀倫眼力好,都要認不出來。
且原本記得是六人,排在搬運工隊伍中看得到的只有四人了,他們看見紀倫走到自己面前時,都神情一怔:“紀倫少尉!”
啪!
後面監工就鞭子抽上來,但沒有抽中,高速鞭子一晃就脫手了,定了定神,看見幾個搬運工圍著個青年說話,看起來是個有身份,不敢招惹,只是怒喝搬運工:“幹什麼呢!還想不想要工錢了!”
“****,孫晉,劉麟,季岸……”紀倫隨手丟了鞭子在監工臉上,在慘叫聲中過去問四人:“剩下兩人呢?”
幾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比較年輕活潑點的劉麟小聲:“都走了……我們過來盤纏用盡,就商量著賣點力氣,幹搬運工……但工作辛苦,一個有傷在身受不住,一個吃不了苦,又就等不到少尉,他們兩個就不告而別了。”
“也好,現在經不起淘汰,以後也會背叛。”紀倫對此沒有意外,真正意外的是留下來有四個,比例很高,轉又恍然回醒自己是時代錯位了,點首招呼:“跟我走。”
四個人卻欲言又止,這時監工抱著半邊臉上的鞭傷,終於找到了看場子的幾個會黨過來。
“好啊,又是你這來搗亂的!”幾人也認出紀倫就是之前跟丟了的青年,攔上來,迫於這人氣勢而不敢動手,只冷笑著:“這裡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你自己人離開可以,把這幾個員工留下,他們還欠著錢沒還呢!”
“有這事?”紀倫轉首問幾人。
年紀大些的中年老兵****低首不吭聲,帶著眼鏡、面貌文氣的孫晉怒視監工,但還是壓著怒氣說:“之前****大哥生病了,我們接了點錢買藥,後來高利越滾越多……後來我們參加了一次罷工,他們僱傭了洋人僱傭軍長短槍架在宿舍門口,威脅著誰敢跑就打死。”
“動槍鎮壓?”紀倫訝異。
“對,洋人都持槍,不受管制,有錢就賣命到處攪亂,圍住宿舍大院不給進出,打死了一個逃跑,又組織打手打傷了我們工友,威脅不上工就打到服……”
紀倫無語了,對這個時代底層工人的黑暗處境算是窺得一線,也明白了他們在這碼頭上吃了多少苦,更清楚這些夜野戰軍人論肉搏鬥毆不如專業打手,開啟手提箱,甩出四柄手槍,交在四人手上:“告訴他們,什麼才叫威脅,軍人怎麼面對威脅。”
“槍?怕你啊——”幾個打手冷笑著迅速掏出手槍,保險都沒開啟,在手裡揮來晃去,神情自得威脅。
圍觀的勞工和一些商販、夥計,都是不由退開一圈,譁或起鬨,大抵認為是鬧劇,這片歸屬洋人公司的碼頭上還真沒有動槍事情發生過。
監工是洋人委託的勞工組織者,一驚,揮起鞭子:“想清楚了!你們幾個賤民誰敢動……”
看了看鞭子,****拿著槍,木在那裡,幾個人有些遲疑,這段奴工日子影響了他們,屈服是很容易形成習慣,威脅不是鞭子,而是它背後……
別的勞工也都顫聲:“幾位兄弟別犟了,走火了不好,把槍還給那人,看那人也不是好人……”
紀倫皺了皺眉,雙手分開圍觀人群,轉身就走。
小海倫有些可惜地望了眼丟下的四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