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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星光點點的拱橋,並不需要對方的拋索,自己踏上星橋,一節節臺階化螢火在身後捲起,化一襲星衣羽袍,火焰為文,星羽為符,雷電為袖,平靜走過,說:“這不是你要問的事情,戰士。”
盧勝單膝跪地,順服:“您回來了,君上!”
紀倫沒有言語,伸手拖住青銅鑰匙,正要收起,鑰匙一下消失不見,瞬息神光掃遍地宮,都不見它,這種是在許多年前召喚中才出現過,不由怔了怔……蘇細眉……不,母親,是你麼?
“你還在麼!”大聲喊出來。
地宮甬道,大廳,門口……山原出現在面前,隨著自己聲音,四面八方霧氣似乎正在消散,又或一些越來越濃。
小鎮家中
一眼看上去,青銅鑰匙安安靜靜掛在陽臺欄杆下,在風中敲打著欄杆,發出叮叮噹噹的悅耳聲音,這是種其妙的迴歸,自己不由微微失落……剛才只是錯覺,母親確實已經不在了。
“君上?”
“是君上……”
“君上回來了!”
小鎮武士和救出的鎮民,都在驚喜喊著,敬畏跪倒。
“……”紀倫無言,雲靴踏出,越過跪倒人群,霧氣淡到消失的空氣中散發出透明的光,點點滴滴,越來越濃,直至乳白。
一片白光迎接上來,山呼海嘯,響應著主人意志,隱隱的病床出現。
…………
“紀倫……紀倫……小紀倫……”
耳聽到女童音放低節奏許多倍的呼喚,不說魔音灌腦,低頻波也具備極強穿透力,意識就在呼喚中清醒,再睜開眼睛,不見人影。
自己又躺在了病床上,舉起手,是少年的手掌,病房裡沒有人。
但並不空空,整個房間充滿了霧氣,清晨陽光在窗外照射進來,穿過細霧,雪夜月光下的沙灘一樣粼粼。
“還在戰鬥區?”
櫃子上一束野花鮮紅如血,父親昨天送的花,自己拿起它第二次檢查,上次留下的輕微指甲刻痕還在,作現實的標記物,這是現實醫院。
旁又放一個相框,見過它原本樣子,中年軍官和年輕女子,她膝下環繞的孩子們……一個么弟早就消失,母親身影也淡到幾乎透明,觸見就是心中酸澀。
這時,父親身影也在緩緩淡去,連著他軍銜、軍功章,只留下一柄鎏金虯龍吞口的精鋼長劍插在地上。
“現實裡的相片,也干涉了?”
看著剩下一個小女孩還緊緊牽著弟弟的手,法耳朵擴充套件低頻聲音感知,聽到她在醫院一側輕緩呼喚,這個身體許多記憶在腦海裡歸位,梳理出完整的人生,過去的十五年恍如夢遊,別人認為自己有點呆笨,那是正常……只有小部分靈魂白紙的轉生而已。
“弟弟,你再不回來,姐姐就要來找你了……”紀相思的聲音已有了點悲傷,她大概誤會了。
“還活著。”自己說著,伸手摸了摸牆壁,可以觸進去:“又進星橋境了,霧氣與現實的干涉,我穿牆過去找你。”
“好……”
她一陣手忙腳亂,悉悉索索,大概在被子下穿衣服,又輕輕:“等等,姐姐看到黃醫生在窗外過去了,他帶著陌生人,往你那面而去。”
“哦?帶著人麼……”
自己立刻停下來,看看周圍霧氣,習慣伸手一抓,空氣中抽出長劍,體表霧氣層層覆蓋成了甲片,拉開門,外面幾個男人神情都一怔,微微驚懼,最前頭的黃醫生推了推眼鏡,閃過凝重。
上下端詳面前少年的武裝,一種屍山血海的衝擊,食物鏈頂層的俯視,讓人身體顫抖。
“你好,黃醫生。”
“有點事,如果您方便的話,我們進去說?”黃醫生用了敬稱,說著想起,介紹了一下身後人:“這是趙律師。”
兩個衛兵留在外面,他們只目光稀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進來了房間的兩個人,在自己看來都是知情者,關上門,看著:“什麼事?”
“關於紀江上校……也就是你父親。”趙律師頓了頓,觀察對方神情,但是頭盔面甲下看不清,硬著頭皮繼續說:“他的遺囑,和財產轉移……你是唯一受益者,請檢查過目。”
接過檔案,看了看內容,看到落款的紀江簽名,說:“為什麼?”
趙律師看看兩人,留下一支簽名筆,就起身到門外。
房間裡只剩下兩人,壓力集中,黃醫生額微微冷汗,低首:“因你始終是他的兒子……也沒有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