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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廟時,由妃子紀君恩送出地宮,交給了紀家小侯爺的夫人儲存,作一代代傳家寶物,三代紀家少夫人拜佛進香時遭遇匪徒截殺,又失落在外,後輾轉為旁系血脈蘇家得到……這一代也就是蘇細眉,她不會法術,空有鑰匙發揮不出來也沒用,但現在看,難保有別的旁系血脈……”
“誰會知道?”王孫塵不置可否。
費宏一咬牙,不肯背黑鍋,抗辯:“畢竟當年組織上為了促成婚姻,算計死她的術士母親,這事對紀江隱瞞,但在有心人是留下痕跡……”
“閉嘴!”
王孫塵神情微變,推門出去看了看周圍,又回來沉聲:“混蛋,別隨便提起以前舊事,這不是老盧侯在時一手遮天了,租界對我們並不安全,你想引來審判官麼……”
“在下錯了……”
“算了,這次事發意外怪不得你,且留著你,繼續擔任紀家管家,有什麼事立刻向我報告……另外,去找到那柄青銅鑰匙……你的機會不多了,費宏。”
“是!”
費宏說著,躬身後退,出了門,才鬆了口氣……
回首看看這家雕樑畫棟的閣樓,這是偽裝成東瀛商會館的組織秘密基地,在街道西邊的紅色夕陽照耀下染上明豔血色,有些配武士刀的東瀛浪人出入,部分甚至帶著殺過人煞氣,在一個曾經老兵眼裡很容易分辨出來,他目光裡閃過一絲猜疑:“這麼多東瀛人,上面最近在搞什麼?”
不過這些上層鬥爭,並不關自己這底層的事,所謂的真君後裔,在六百年後並不值錢,若非搭上關係,有著利用價值就不過庶民而已,費宏想著王孫塵的最後警告,又搖搖首,上車離開。
“老爺,接下來去哪裡?”司機老趙的聲音沉厚,他穿著普通民服,不是軍方配給上校紀江的專用司機,但也領著紀家工資,用這樣稱呼來對一個管家,如果給主家聽到就是很大的問題——吃裡扒外。
費宏似乎習慣了,甚至享受這聲‘老爺’的稱呼,臉色沉沉:“那柄青銅鑰匙,它一定還在雲霧山附近,一定還有人佩戴著它……找到那個人。”
小汽車外,租界街區與普通街區交接的街道,分外繁華熱鬧,這時候人流一片擁擠紛擾,小汽車滴滴兩聲喇叭都難以催開人流,只好停下來,費宏問:“又怎麼回事?”
“學生遊行……”司機老趙說。
車窗外,一群身穿灰藍長衫的男女學生舉著白色橫幅過去,揮舞拳,高呼口號:“抗議租界槍擊案!”
“請願當局抓捕洋人兇手!”
“振興教育,支援國貨……保護民族利益!”
各種駁雜的口號,不斷有各色的小商販加入,匯成五六百人,在郡城裡也算得上規模遊行,就算在開車的老趙,見此也是一嘆:“國家不振,要孩子一腔熱血犧牲付出。”
“當年我們不也是一樣的熱血學生?”
“正是神州沉淪,所以我們才必須支援擁有天命的諸侯……本來二十年前,盧侯是最好的人選,是唯一能取代皇室的最強諸侯。”
“那時,派來紀江上校來執行計劃,不過是候補,找到我們制肘紀江配合蟄伏,更是隨手下的棋!”
“當時盧侯本身,就有著取代的力量。”
費宏說起這段,目光閃亮,似乎在追憶那時夢想,許久吐了口氣:“可惜天不假年,盧侯家族的血脈詛咒,年壽難過五十,死得太早,小盧侯威信淺薄不足服眾,派系諸將分崩離析成各諸侯,軍閥混戰,華夏黑暗,前途無光,我們這些底層也失去方向。”
“當年……”司機老趙聽著神情閃過一絲追憶,低聲唱:“帝國欲將大局保……盧侯遵旨練新操……第一立志君恩報……”
費宏也同樣跟著哼唱那首軍歌,似乎回到了那段炮火轟鳴的歲月,臉皮抽搐,淚水在溝壑的臉上流淌,最後拿起潔白手帕擦擦淚水,吁了一口氣:“我們是黑夜中的劍,黑夜中的盾!盧侯既死,組織上層又遭遇一次分裂,我們這些暗子不得不轉求別的實力者投靠……這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司機老趙不吭聲,半響緩緩:“其實我一直很迷惑,我們現在上線的上線,是哪位諸侯?”
“這是單線聯絡,我死了才輪到你替補,那時會有人聯絡,但這不是你現在該知道……”
司機老趙連忙低首:“不敢。”
“老趙也別難為情,我們名是主僕,實際都是一路走過來的袍澤,那些舊事連我兒子都不知道,紀江更不知道……”
“這裡沒有背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