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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今還在合規院裡掃院,還敢說天賦異稟……”
說到這裡,元貞方覺得自己顯得過於憤怒了。
他稍稍頓了頓——事實上,他與魏不二並沒有什麼大的過節。
無非是在西南月昔山分配釋靈陣之時,對魏不二有些不滿。
又或者,作為宗內的執法長老,他本能地覺察到在魏不二貌似忠厚的面孔下,隱藏著某種危險的,甚至影響到雲隱宗安全穩定的因素。
當然,這些理由,都不足以讓他站在趕走魏不二的立場上。
讓魏不二脫離雲隱宗的理由只有一個……
他停了片刻,又復還坐回椅子,輕輕舉起茶杯,喝了一口,以示自己其實很冷靜,“我們且不提魏不二立功也好,天賦異稟也罷。現在李雲憬指明瞭要他脫離本宗,否則我們遷宗大計落空,西北百餘名長老弟子性命堪憂,總不能為了他一個人,跟李雲憬作對,葬送了掌門師兄之前所有的努力吧?”
他說完這句話,便不再多言,只因這緣由太過強勢,足以叫他在方才的口角戰爭中穩操勝券。
狗戴勝原還憋著一肚子話,要與元貞辯駁,但提起李雲憬,一時間臉色難看,也不知該說什麼。
李青雲見室內沉默,便又問顧乃春和張劍鋒的意思。
張劍鋒回道:“一個通靈境弟子,去留並不重要。若是為了西北大局,請出去也好。做李大帥的徒弟,拜入常元宗,魏不二也應該樂意。”
李青雲點了點頭,又瞧向顧乃春。
“我意與張師弟相仿,但有一件事,需得慎重考量,”顧乃春發言之前,已暗自思量了許久,故而一語點中了掌門的心思,“月昔山靈脈的地契上還寫著魏不二的名字,此事當如何解決?”
顧乃春的話,像石子落水,撲通一聲響,濺起了四面的水花。
在場幾人又為此爭執起來。
除了狗戴勝,其餘幾人都是差不多的考量。
相較於西北眾弟子,魏不二在雲隱宗的去留大抵是無關緊要的。他留,只是一個通靈境弟子。他走,日後成為常元宗弟子,也無人關注。
如果不是他與月昔山的地契關係,恐怕此事根本不必商議。
在眾人口角戰場之外,李青雲面沉如水,一言不發地往窗外瞧著——
他竟看見魏不二忽然從那邊房門中走出來,徑直去了藏書房。
他心中哀默甚大,冥冥中覺得,這道背影,往後要陌生了。
而數十年前,那個在山路上掃著地,磕頭磕出血來的少年雜役的面孔,卻一定永遠刻在他心裡了。
(二)
天色甚好,日光燦爛,有點像何無病的臉色。
何無病走入密堂駐地,某間營房。猶如走入自家營地。
一個面色泛著屍白的男子坐在營房中央的木桌前翻看資料。
這男子名叫陸葬常,地橋境修為,是密堂私密執事。
何無病與他打過幾次交道。
聽見腳步聲,陸葬常抬頭看了看,旋即低下腦袋,滿臉厭惡的神色。
“我這裡不招待神經病。”
“葬常兄,”何無病毫不在意地走在他面前,雙手撐在桌子上,“我知道你們在找什麼。”
“嗯?”
陸葬常緩緩抬起頭,慘白的臉上有佈滿血絲的眼睛珠子。
“預見未來的人。”
何無病精芒一閃,眼神厲若豺狼,“有神通也可以。”
“砰。”
陸葬常面色一厲,手掌不覺中拍了一下桌子,殺氣在營房內迴盪。
他猛地站了起來,閃電般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何無病的脖子,用力捏住。
何無病脖子上的青筋很快暴走起來——陸無常似乎真的要掐死他。
“緊張什麼?”雖然有種窒息的感覺,何無病還是咧嘴笑了笑,“天知道你們的目的。”
陸葬常的手卻牢牢掐著他,沒有半點要鬆開的跡象,“那你還來找死?”
“有個人選……”
“你會這麼好心?”
“有,有條……”何無病斷斷續續說著,臉快憋成了紫色,“條件。”
最後兩個字差點說不出來。
陸葬常這才放開了他,恢復了死屍般的模樣。
“真是舒服啊。”何無病用手輕輕摸了摸脖子,似乎還在回憶方才的感覺。
“神經病。”陸葬常滿臉噁心,“我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