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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蠻司衛覺得如何,陸盈做完這件事之後,心中也許再無愧疚之情。
這樣一來,她故意放走蠻司衛的動機已經十分充分。
除了以上諸事,歲月心中還有幾個想不明白的問題:一,陸盈如何瞞住了同為悟道境鎮守刑南路,為劫獄計劃保駕護航的。
二,私自放走蠻司衛的罪行如此嚴重,陸盈如何承擔?
三,聽古有生說,在魔芋花綻放之夜,恐懼魔也從牢獄中逃了出來,這件事與陸盈有什麼關係。
四,欲姑和五陰散人之前透過暗線,答應與自己一方合作,但從塔中逃出來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是不是也被陸盈算計其中。
五,陸盈帶走斯溫的屍首,又是出於什麼目的。
……
疑惑太多了,歲月不由自主地逐一梳理,推測。
“走罷。”蠻司衛卻忽然開口說道,“這裡並不安全。”
歲月轉頭,從蠻司衛的眼中看到了失落、堅毅、無畏等等諸多複雜的情緒。
“也許,陸盈……”
歲月開口說道,她想把自己的推測說出來。或許這很殘酷,但可以派上大用處。
“真相已經不再重要。”
蠻斯衛搖了搖頭,“我們的目的已經實現,她想要的也得到了。斯溫又不可能死而復生,再追究真相沒有實際意義。”
“或許,”歲月猶豫了一下,“人族中某些大人物,需要這樣的真相。”
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講出來——這樣的真相,也許可以致陸盈於死地。
蠻斯衛堅定地搖了搖頭,“我和她的恩怨,終將由我們兩個親自了斷。我絕不會假手他人,否則鑄成心魔,修行就會永遠止步於此。”
說著,他轉過身,向著遙遠的鎮魂塔望去,北方的天空在雲霧迷濛中灰的慘淡,“陸盈一定算準了這一點,才會安心將我放走罷。”
事實上,不論是往日的“深情厚誼”,還是陸盈帶給他的巨大恥辱和痛苦,都無法藉由別人的手去還報。
在鎮角塔中被關押的無數個不眠不休的日日夜夜裡,最痛苦、最難熬的絕不是人族諸般大陣對肉軀的折磨。
也不是看似無窮無盡的時間流逝。
而是要接受心愛之人在自己懷中捅出無比堅定的一刀這個真相的過程。
他無數次為陸盈找到背叛自己的合理藉口,又無數次親手推翻,在內心無窮無盡的煎熬和考驗下,對陸盈的恨意終於聚沙成塔,聚石成山,在他內心深處立下一座無論如何誓要親手推倒的墓碑。
“我只是隨口說說。”
歲月默聲半晌,也只好回道:“以陸盈的手段,恐怕不會讓我們平平安安將真相送出去。更何況,沒有實證,誰會相信我們的話呢?扳倒一個悟道境修士,太難了。”
她嘴上這樣說,但心裡卻暗自把真相保留下來——也許有一天,就可以用到呢。
此刻,已近黎明時分,東方泛起了魚肚白。
蠻荒有數不清的危險,卻已無法阻撓角族人歸還的旅途。
而黎明的到來,似乎徵兆著勝利的曙光就在不遠的未來。
歲月這樣想到。
(五)
在蠻荒深處的另外一片叢林中,陸明羽滿臉歡喜和憧憬的神情,懷抱著熟睡的羽明往東方飛遁。
魁木峰造成的骨折還在傳來陣陣劇痛,他似乎完全不在乎。
歲月曾答應為他和羽明做好前往異界的安排,但他如何能夠不懷偏見地信任一個角族人?
而且,在完成鎮魂塔的任務,讓羽明心安理得之後,他再也不想跟角族人扯上關係了。
於是,趁著鎮魂塔的混亂,他選擇偷偷帶著羽明離開,與過往徹底告別。
穿過這一帶森林,就能到達東海。
東海也有跨界傳送陣,他早已準備好了足夠的靈石,只等開始嶄新的旅途和生活。
黎明本來就要到來。
他一路往東疾行,黎明因此來得更快、更敞亮。
東邊的天空漸漸發白,白的如同海潮隆生,像有人拿著畫筆在天的那邊大筆揮毫。
天色愈加明亮。
他一路見證周圍的風景從黑夜走向黎明,又走向白晝,就彷彿從苦難走向幸福和光明。
這樣的感覺,簡直妙不可言。
不久,太陽從東邊探出一點點腦袋。
柔和的光,剎那間穿過億萬里路,罩在了陸明